收好背簍後,他沒急著走而是又拽下來一個枕套開始消滅自己的腳印證據,破壞自己行動的痕跡。
一路抹除痕跡收拾散落的東西,一路按進門的順序退出,直到退到這家的自留地後麵的樹林裏,徐冬陽才把枕套和打人的棍子收進倉庫,沿著來的道路狂奔。
這條路上已經留下了太多痕跡,再沿路返回,除非是有專門的警察刑偵過來,才能看出他的動向。
但是這個不重要,那家人就算報警了,也一定有人不願意他們查下去。
當然這個要看這姑娘自己的心有多堅定了。
回程路上徐冬陽放開了腳步跑,原來將近兩小時的大彎子,他一個小時不到就跑完了。
堪堪到橋頭附近,姑娘就醒了。
徐冬陽聽到她哼哼了幾聲,接著就感覺她晃了晃頭,然後下意識地想尖叫,才起了個頭,又生生忍住了。
徐冬陽忍不住笑了:“你醒啦?你要是真的叫出聲,我可得想辦法讓你再暈過去了。”
姑娘隔著床單緊緊抓住徐冬陽的肩膀,小小聲問:“你,是不是救了我?”
她被打昏前,是在一個民房裏,麵對的是強//////奸犯。
現在她在樹林裏,身上沒有什麼不適感,正被人背著趕路,隻有一個背著他人,沒有別個。
所以她也就是大著膽子問一聲。
“也算不上救,遇到就剛好幫幫你。我們到橋西了,你看看現在我們往哪走?”
姑娘說:“我家在……不行,我不能回家。你能不能帶我到鎮中學後門那裏,找個安全的地方放下我?”
徐冬陽就奇怪了:“為什麼不回家?我放下你就得趕回去了,不然我家裏要擔心啦!”
姑娘歎息一聲,說:“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是現在事關我的性命,我也隻能外揚啦。”
徐冬陽一邊挑山野荒徑往古庸縣第六中學趕路,姑娘就一邊說:“我懷疑是我爸的女朋友把我賣了,收了人家的彩禮錢,就要把我趕出去。不然哪那麼巧,我出來逛街,就被他們抓走啦?而且聽起來,他們還是我爸的女朋友的親戚呢。”
一邊說就一邊到了大路上,徐冬陽於是得知了姑娘姓趙,名叫萌萌,是京城人,隨父親調任到南楚省的。
她的母親去世多年,父親到南楚省之後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手腳麻利幹活利索的女人,就是趙萌萌口中的“爸爸的女朋友”。
這個女人姓張,名叫紅姐,就是紅纓公社的人,這次她爸爸是因為私事到一紅橋公社來的,張紅姐說想順便回家探望一下,就跟著來了。
趙萌萌是北方人,到了南楚省也隻是在省城打轉,對南方的趕集特別感興趣,今天就特意出來逛街。
萬萬沒想到後麵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了路邊上的樹林裏,徐冬陽把趙萌萌放下來,把床單趕緊收好。趙萌萌也趕緊把衣服拉平整,兩人一前一後的,就進到了第六中學後門的一家國營飯店。
現在不是飯點,店裏東西又貴,所以沒什麼客人。
服務員懶懶散散地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不吃飯,穿得又整齊,也就沒說什麼,繼續翻過身去打瞌睡。
趙萌萌拉著徐冬陽坐到了角落裏,小聲嘰咕:“所以我現在不敢回家呀,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我爸的意思。我也十八歲了,我爸會不會覺得,我真是拖油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