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陽左右瞧瞧沒啥大事,準備給兔子安排好秋收之後送到鄉裏賣掉,心裏就奇了怪:“你倆沒別的活啊,跟著我幹啥?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展衛東別別扭扭不肯說,徐冬陽的“兒子”才幾個月呢,他都十來歲了,他說啥都不合適。
但是展援朝不一樣,小姑娘似乎無師自通了性別優勢,或者說是當妹妹和當女兒的優勢,把兔子抱在胸前,小腦瓜擱在兔子頭上,一人一兔眼睛閃亮閃亮,有點兒神似,特別特別惹人憐愛。
她說:“冬陽哥哥,你是不是有了新弟弟了。”
“也不算弟弟吧……是有個小孩兒被我帶回來了,現在在二姥姥家養著呢。你想看看弟弟嗎?等閑下來帶你去?”
“噢。”展援朝眨眨眼,繼續問,“那,新弟弟是冬陽哥哥家裏人對吧,我和哥哥不姓徐,就不算是冬陽哥哥家裏人了,對吧?”
“這不對。你們雖然不姓徐,但是你和衛東就和我親弟弟、親妹妹一樣的。我最近是忙了一點,有好多事沒找你們說。比如,我那兒準備了一些教材、本子和筆,準備教你們念書,等冬天閑下來的時候就開始。又比如,我考了狩獵證,冬天給你們打個野豬回來吃,能吃一個冬天呢,現在就顧上你們,隻能拿果醬和辣椒應付一下了。”
展援朝可憐巴巴的:“可是哥哥你會陪新弟弟呀,我看到好幾次了,你休息的時候都沒來畜牧點,而是去陪新弟弟玩。以前你都來陪我玩的。”
徐冬陽咂摸兩下,恍然大悟:“啊,我說你怎麼今天奇奇怪怪的,原來你是在吃醋啊!”
展援朝問:“吃醋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新弟弟年紀小嘛,還不能離人。等他長大一些,像你們一樣能滿山跑了,我就帶他找你們玩。你,還有衛東,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哥哥,我不會因為養上新弟弟就不找你們玩兒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徐冬陽努力回憶以前院長媽媽的小課堂,如何在接收新孩子、照顧新孩子時不讓其他小朋友感到失落和嫉妒甚至產生對新孩子的敵意。
這是門極為深奧的學問,多少人參了一輩子都沒參透,不信去問問那些追二胎三胎家庭的老大,問問他們在與自己和解前是怎麼想弟弟妹妹的。
主要是一碗水端平,要更加關照和關愛大一點的孩子,幫助他們盡快樹立起一家人的觀念。
不過徐冬陽和展家兄妹倆,有些事麼不太適用。展家兄妹有自己的親戚,徐冬陽這個相處的度不好拿捏。
估計他們也要不了幾年就能回城了,那時候他們會有更好的前程。
“其實新弟弟可好玩了,你們也可以去二姥姥家看他嘛!”
洪山穀民風淳樸,對畜牧點的老人和小孩兒都還不錯,兩小隻每天要幹的活並不會比隊員家小孩兒要幹的更多或更難,也就是撿稻穗、遞稻穀把子、清理稻穀這些鬆散的小活兒。
他們每天都有一些時間可以自由發揮,不過他們一般不在人前亂竄,除了幹活,不怎麼離開畜牧點。
展衛東真的挺想去看看這個一出現就直接登堂入室的“新弟弟”,特別特別想去,然而他終究還是忍住了:“等他長大再說吧。冬哥,你明天還來看我們嗎?”
“來,當然來。明天我早點來。”哪能不來,小朋友都有情緒了,那不得把這倆小朋友安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