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將她視作了透明人。
笑容,漸逝。
安茜側躺在沙發上,借著月光癡癡的看著床上的人,或許,她是不該再這麼纏著他了,不然,他肯定會討厭死自己,這樣的感情,和自己期望的背道而馳。
毫無意義。
算了吧。
眼瞼,合上。
安茜緊了緊手心,任著滾燙的淚水自眼角滑落,反正那麼黑,沒人會看見。
隻要不發出聲音就好。
時至深夜,安茜就離開了。
留下了一張字條:
霍先生,對不起。
一開始我就騙了你,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隻是你好心救下的一個小丫頭,我走了,祝你幸福。
愛你的……安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道明了心意。
淩晨時分,安茜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無人的夜市街頭,這個城市,有著她十八年的生活痕跡,到了第十九個年頭,卻是無家可歸的結局——
世界那麼大,卻無處可去。
悲哀,不過如此。
安茜走得累了,隨處找了個地方坐,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在法國也發生過,隻是,那個時候,她遇到了熱情美好的一戶人家,思及此,她這才想起同那個法國女人的約定。
顯然,她爽約了。
心中,難免浮起幾許愧疚。
她想去法國,去完成那個未完成的約定,去上那個霍向風為她準備的學校,而後,再無任何打擾,她安安靜靜的做她的學生,而他,則依舊是那個萬人矚目的富貴公子哥,霍氏大總裁。
獨木橋,陽光大道。
就這麼分著走吧。
安茜拾起心情,起身,拖著行李箱慢慢的走著,夜色良好,冷意凍人,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艾頓學院』,曾經的高中母校,盡管和它分離時並不是太開心。
當時很多不被原諒的事,過了某個階段,突然覺得什麼都能原諒了。
就好比,那些人,那些事。
此刻,淩晨時分,站在校園門口的,不僅隻有她,還有當年一起玩耍後來鬧僵的小夥伴們。
清一色的貴公子哥和富家小姐們。
安茜眼角輕挑,看向正倚著紅色超跑的一對男女,她輕笑,不言,男人看見她,鬆開懷裏的女人,大踏步走了過來,“我以為你去了法國就永遠不回來了,怎麼,半夜三更的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朋友?”
宋臣民叼著支煙,吊兒郎當的,從煙盒裏抽了支煙出來遞給安茜,安茜接過,遞到唇邊,咬了口,在他送上打火機打火前,她揚眉,將煙吐了出來,“又換女朋友了?”
“什麼叫又換?我從來就沒女朋友,那位置不是一直在等著你麼?”
宋臣民低笑,這番話,似是而非,安茜不置可否的聳肩,眸光,若有似無的看向已經坐進了跑車副駕駛室裏的女人,“小賽她們呢?沒跟你在一起?”
“在學校裏,估計等會兒會爬牆出來,要不要進去看看?”
“你們還真是死性不改。”
安茜嘴上這麼說著,心中早已蠢蠢欲動,唇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弧,她將行李箱交給宋臣民,“借你車放一下,明早我再過來拿。”
“這麼信我?不怕我把你箱子扔了?”
“扔就扔了,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現在那麼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