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流的聲音剛剛落下,碧眸光彩閃動,滿眼如同看著晚輩的期許。
夜陵抬眼望去,他站直了身體,朝著彌流輕緩道:“你也是被逼無奈,你的暗中幫助,吾記得清楚。”
封印的法陣暗中有缺陷,還有封印前暗中告訴的一些真相。
夜陵笑的極為冷峻,不再掩飾的銀絲黑袍,目光中卻有一絲柔和。
彌流目光一清,溫潤的喚道:“吾皇可以舍不得的人?”
夜陵斂眸,目光轉為銳利:“無。”
彌流似笑非笑,緊緊盯著夜陵,輕歎一聲,說道:“吾皇昏迷的時候,呢喃話語似是在喚一個人的名字。”
夜陵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冷冷轉過身,垂下的眸子卻是寒氣無比。
綠衣男子一怔,淺淺笑道:“屬下多言了,吾皇好生休息。”
他看著綠衣男子離開,為什麼在他的記憶中總覺得有所殘缺?
他是一個人離開山穀,一個人去了大領主府,一個人回到客棧。
中間有些事情都是想不明白,例如他是如何提前衝破封印?
龜族以長壽聞名,更是擁有占卜的天賦,預測吉凶禍福。
他眸色一沉,自己被彌流突然找來,絕對有彌流的道理。用占卜的代價也是頗大,至少損失了百年的修為。
一隻小靈龜探出腦袋,手趴在珊瑚上,藏住小小的身體。以萬分幽怨的眼神,悄悄的注視著夜陵。
夜陵瞥了它一眼,並不理會那隻偷窺的小靈龜。
“你就是叔叔說的吾皇。”小靈龜終於開口說話,脆生生的童音很是動聽:“叔叔為了找到你,用的是最高深的占卜術,當時還吐血了。”小靈龜搖搖擺擺的邁動兩隻小足,笨拙的身子一個翻騰,跳到了夜陵的桌上。
它好不客氣的伸出短手兒,指著夜陵道:“你真的比叔叔還要厲害。”甚是疑惑的眨巴有著長長睫毛的眼。
夜陵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這隻小靈龜自顧自的表演。
它很是激動的搖晃著短手兒,忽然一個失重,直挺挺的向後栽了過去,身下的龜殼一個漂亮的旋轉。
當它滿眼都是小星星,一隻手輕輕的彈了一下它,掉落在地後正好恢複了正常行動。
它迅速喊了一聲:“叔叔說過,不能和你生氣,我原諒你了。”插著小腰杆的某龜大言不慚的說道。
一種人就是冷臉,無論它怎麼說,都打不破那層近乎無敵的氣勢,於是它先無力抵抗了,有些退縮的低下頭。
綠衣美人再次優雅出現,翩然的身姿沒有引的這一人一龜的注意,碧色的眸子,頗為無奈的拿出一根繩子綁走了小侄兒。
這小家夥總愛亂跑,夜陵微微側了側頭,目光一轉,落在那雙沉靜如水的碧眸中。
彌流的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吾皇果然覺察到了事出有因。
夜陵再次看到去而複返的彌流,他優雅的行了一禮,坐到了夜陵對麵的位置。
“當年名震大陸的咒印師,已經去世幾十年了。”彌流再次提起一個非同凡響的人,那個人不擁有靈力,卻擁有比肩獸王的天賦,製造各種咒印和法陣。
夜陵接口道:“他也是唯一能製造隔絕法術的法陣的人。”當年困住他的法陣真是那個人創造出來。
彌流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那是連你父親都稱讚的人。”可惜他的氣量太小,唯一不服的也是獸神,總想扳回一局,主意打到了夜陵的身上,答應了製造封印陣的請求。
“好吧。”談到了父親,夜陵的眼神意外的軟了下去:“你家那位小家夥意外說漏了嘴。”
咦?彌流裝作震驚的模樣,他掏出一張羊皮紙遞到夜陵麵前。
夜陵細細一看,發現這是一張海上地圖,上麵有一座小島的路線。
“你知道這座小島藏著的大秘密。”彌流溫柔的聲音,現在異常像個誘惑人心的神棍。
“嗯。”夜陵低低應了一聲,彌流如此寶貴這張地圖,肯定有他的道理。看了那垂頭喪氣的彌流,他彎了彎唇,果然事情不簡單。
“吾皇,你的角封印在三處,我隻知道兩處。一處就是我給你的地圖所在,還有一處在白虎聖地,至於騰蛇那家夥,誰也摸不清他的心思,我還真沒有查到蛛絲馬跡。”
彌流開始娓娓道來,猛地一轉道:“但是,島上有法陣封印,削弱力量的吾皇恐怕打不開封印。”
夜陵冷著一張臉,微微蹙眉思量著,對著綠衣美人狡黠的目光:“你想好了對策。”彌流眸中的精光沒有遺漏,夜陵繼續仔細看了眼地圖,以自己對彌流的了解,他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