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宋聽冉開門見山。
溫辭和溫禮阿爹攥著拳頭,一直都是忍著的,剛才跟兩個孩子團聚,現在已經是完全忍不住,收不住的情緒。
“宋女郎,我知道我來這邊是不該的,但是家裏實在前兩年做生意賠了,勉強吃得起飯,可是我家妻主病了,治病借了不少錢,現在家裏是揭不開鍋了。”
“我是家中大夫郎,沒了辦法,我家妻主便想到了你這裏,我是不同意的,一直撐著沒過來,可是大夫說,再不用好藥,人就要死了,我實在是沒辦法,這才過來,想借點銀子,回家救命。”
溫辭和溫禮的阿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然後頭就垂在了地上,兩隻手撐著地方,剛才的用語,也完全沒有跟宋聽冉攀親戚的意思,看來,應該是真的。
宋聽冉知道,之前溫家在冰月河那邊做小買賣,見過一次,似乎是還不錯。
至於怎麼賠本的,又生的是什麼病,她並不感興趣,她隻想知道溫辭和溫禮的想法。
他倆說幫忙,她就給錢,不幫,她就不管,這很簡單。
“溫辭,溫禮,你們怎麼考慮的?”宋聽冉平靜地問道。
溫辭看了眼哭的停不下來的弟弟,說道:“妻主,若是我阿爹病了,我肯定要求求你幫忙的,可是是那個人,我不想管之前已經是斷了聯係,如今,如今這般,我們這潑出去的水,也幫不上什麼。”
溫禮看了眼溫辭,似乎是有不一樣的想法,他扯著宋聽冉手,剛張開嘴,鼻涕就流了下來。
宋聽冉趕緊給溫禮擦了擦,安撫著他的情緒,他自小就是比溫辭還要膽小自卑的,唯一的關愛就是來自這個哥哥和懦弱的阿爹。
“溫禮,不哭,我在呢,什麼事都可以解決,你喘口氣,慢慢說。”
溫拚命的點頭,但是還是上氣不接下氣。
在宋聽冉的安撫下,他好一會才冷靜下來。
“妻主,我也不想管那個人,可是她要是真死了,我阿爹怎麼辦啊。”
溫禮說的不無道理,他也是從心疼他阿爹的角度想得。
宋聽冉想了想,讓溫辭兩人先把人扶起來。
溫家的人也不少,也不是隻有溫辭和溫禮兩個孩子。
“如今這個局麵,我是完全看溫辭和溫禮的意思,隻不過,我有個疑問。”
“宋女郎,您能讓我在這吃頓飽飯,我已經很滿足了,您盡管問,就算是不能幫忙,也是應該的,我來看看兩個孩子,也是圓了這麼多年的願望。”
宋聽冉就是心軟,她不多去考慮這話,要不然會心酸,直接問道:“溫家其他的人不管這事嗎?據我所知,溫辭和溫禮是有其他手足的。”
溫辭溫禮的阿爹坐立不安,“是有,隻是都說沒錢啊,給了一點點,實在是不夠,就不再管了。”
原來如此,什麼樣的教育方式就會養出來什麼樣的子女。
這算是自討苦吃。
宋聽冉心中了然,“那個,你今夜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說罷,她拉著溫辭和溫禮離開了客房,關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