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宋聽冉的裙擺都被劃破了不少。
再看魏思甜,她的衣裳就沒什麼事,一看就是對這裏的路了如指掌,常走的緣故。
“你堅持堅持,馬上就到了,不過啊,你不要太驚訝,他的傷有些重,不過我可沒看啊,醫者父母心你懂的,醫者的眼裏沒有性別。”
宋聽冉一愣,後麵這兩句話太過於現代,她來這裏太久了,忽然聽到,有些恍如隔世。
她很想問一句,但是現在還沒見到人,生生忍了回去。
終於,前麵已經是見到了一個屋子的輪廓,魏思甜指了指,道:“就是那裏了。”
宋聽冉累的不行,此刻就像是在沙漠裏幹涸已久,見到了水源一般,衝了過去。
魏思甜都沒反應過來,在後麵嘖嘖了半天,“沒想到這古代的愛情故事真是淒美,我也算是做個好事了,不枉來一場。”
宋聽冉穿過小院,直奔屋裏,就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
上半身纏著紗布,下半身蓋著薄被,閉著眼睛,臉頰凹陷,瘦了很多。
盡管如此,宋聽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陳相茵。
眼淚奪眶而出,更多的是心疼,再次重逢,狼狽至極。
她走近,千言萬語竟是說不出話來。
“神醫,你回來了,可見到她了?”床上的人,有氣無力的問道。
宋聽冉不敢喚他真實的名字,以後這三個字也不敢再提起。
她坐在床邊,握住了他的手,“柳白,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床上的人猛然睜開眼睛,欣喜之餘,立馬痛苦的翻身,想要擋住他憔悴的容顏。
“你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怎麼傷成這樣,疼嗎?”
床上的人不說話。
宋聽冉回頭看了看,魏思甜本來站在門邊觀看現場的,尷尬的笑笑,道:“那我去采藥吧,你們慢慢聊。”
魏思甜背著籃筐就走了,真的是去采藥,她救的一個人啊,有一萬個秘密,誰讓她好心呢。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事情也算解決了,我講給你聽。”
宋聽冉雙手握著他的手,他沒有拒絕,從半山村開始講述,日日夜夜,一點一滴。
講的平靜,內心洶湧,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了他的手上。
“柳白,你知道嗎?我,小葵,還有你弟弟,一直都沒放棄找你。”
“我知道,可是我如今這個模樣....”
宋聽冉看了一圈,“什麼模樣,沒缺胳膊少腿的,也會講話,事情也全部了結,多好啊,以後你就是柳白,我帶你回家。”
陳相茵抽回手,想要坐起來,宋聽冉扶著一把。
兩人四目相對,靜靜看著,他忽然開始解紗布,一圈一圈的繞下來。
這身上,背上除了以前受過傷的疤痕,又是斑駁的許多刀傷,尤其是在心髒的位置,有一個深深地傷口,目前已經是愈合,可是依舊觸目驚心。
宋聽冉伸出手,輕柔地撫摸這些傷口,“在半山村,我看到了滿地鮮血,你不在蹤影,我一直祈禱那些不是你的。”
陳相茵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親聲問道:“我騙了你那麼多,你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