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陸扶月瞬間身體緊繃起來,低著頭不語。
不知為何,這人好像認識她,可是在她記憶中,從未見過此人。
磁性而又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她耳邊響起,“那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空氣緊張窒息的氣氛轟然凝結。
陸扶月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按照您的意思?”
江尋的目光忽然一轉,落在了陸扶月側臉輪廓的細小絨毛上,笑了起來,“既然這樣,我也不好為難你,本王身邊還缺一個貼身侍婢,所以你隻要在本王的身邊做上半年的侍女如何?”
陸扶月想了想,半年對於修士來說確實不算長,雖然這人救她的目的不明,可還清她和他之間的因果,才是最重要的事。
更何況,火琴弦也在這個地方。
於是陸扶月點了點頭,“那就一言為定。”
江尋挑眉一笑,隨手摸出一塊令牌丟給了陸扶月,“既然都已經是本王的人了,那就蓋個章吧。”
“這是本王的玄冥令牌,日後在整個中都之城裏,除了本王之外,便不用害怕任何人。”
……
陸扶月摸著令牌上的彼岸花紋,想起來忘川河畔遇到的鬼婆婆分身消散時,留下的話,頓時握住令牌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
雖然分身被滅,鬼婆婆的修為實力肯定受到了影響,可是哪怕這樣,如果她找來,她也無法和鬼婆婆抗衡。
看來,隻有借助江尋的力量躲避她。
接下來的幾日,由於身體未好,陸扶月並未跟在江尋的身邊,而是在房內養傷。
之前在荒淵時,她受傷太過嚴重,導致現在一動用靈力,渾身都在痛,還有身上的那些疤痕印記,也僅僅隻是暫時愈合了部分,其餘的隻要輕輕動一下,就會流血。
江尋派人拿來了許多靈藥,尤其是萬年雪蓮果,可以修複肌膚,還可以滋養容貌。
不過陸扶月並沒有用,以她的體質,這些傷再過些時日就會慢慢自動恢複,根本不需要外力的作用,相反,過多使用靈藥隻會讓她的傷勢恢複更為緩慢。
忘川河畔,
那兩株雙生彼岸花在風中搖曳中,忽然間清風拂過,鬼婆婆驀然出現在彼岸花海之中,她看著白色的那朵漸漸有了枯萎的跡象,就連她自己的本體也有些萎靡不振。
她眸光一戾,抬手隨意打出一掌,頓時整個忘川河畔的水浪濺起幾十丈,無數藏在水下的魂體慘叫起來。
“使者饒命,使者饒命啊……”
“饒命?叫你們攔住那個女修,你們就是這樣糊弄我的?”
“使者,我們怎敢陽奉陰違,當時……當時有人暗中攔住了我們,我們這才無法動手。”
鬼婆婆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地緩緩開口道:“是誰?”
“在這冥界,究竟是誰敢從我的手裏搶人?”
“我等也沒有看清那人,不過隻要一靠近他,我們的整個魂體都在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