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刻意的撇開我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婀娜柳樹上,見風輕輕的拽著楊柳,就像我曾經拽著眼前的這個女生一樣。
她叫葉青,是我曾經連上洗手間都拉著手的女生,我們會吃同一個口味的棉花糖,買同一款式的眼鏡,用同一種牌子的筆……
甚至,會喜歡同一個男生。
準確的說,是她搶走了他,而且用了很卑鄙的手段。
那個肆意飛揚的夏天,原本該是牽著我的手的他卻牽著她的手,流下了眼淚止不住的我看著他們在我麵前絕塵而去,卻已經到了無力反駁的地步,眼睛似蒙著一層白紗。如果能重新選擇……可惜我從小就明白沒有如果。
昊澤是一個很高很帥的男孩子。在他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像朦朧的大霧裏透出來束光。
那天的風很輕,雲很淡,我坐在教室的窗邊,認真的埋頭背著一長串的英語單詞,微風輕輕的托起我披肩的短發,撐起淡淡藍色的蝴蝶飄帶,我認為這三年的高中時代就會這樣平淡的過去,如此孤獨,不敢讓人接近。
“新同學來了!”,班裏的八卦記者徐菲嚷嚷著進來,她捋了捋頭發,用手試圖撫慰自己激動的心情,接著談吐不清的說“好帥”,捂著臉躲到了一旁,一群女生立刻圍著她問東問西的一片。
我的心突然顫了一下,沒有緣由,又似乎是刻意的,我抬了抬手把壓在另一隻胳膊下的筆拿了起來看見了胳膊壓出的紅印跡,沒有在意,將課桌上收拾幹淨,拿出語文課本抬眼,就看見了旁邊的那張空課桌。
仔細算來,我已經一個月零六天沒有同桌了吧,用手輕撫的桌麵,這個桌子的上一任主人是個很羞澀的男生,總是穿著一塵不染的襯衫,文文靜靜的樣子,大概是和我坐了有一個星期的同桌,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他,我去問過班主任,但在班主任疑神疑鬼的眼神下,我還是收回了好奇和勇氣,逃一般的飛離,邁開步子跑到那兒。
那兒是隻屬於我的秘密基地——學校西南角的一片竹林。
沒等我回憶完,緊接著一陣尖叫傳入我的耳中,我抬起雙眸將從前的思緒拉回,看見了他,那個他,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有些冷漠。
後麵跟著的是英語老師,她是我們班的班主任。
他在看我,我的目光迎了上去,仔細的望著他的臉。
之後,他成為了我的後桌。
我還是沒有同桌,雖然是在這種情景下,我的成績永居全班第一。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我的家境。
我曾經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在我15歲那年離開了我和媽媽,選擇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久壓不釋,我對媽媽的愧疚一點點加深。
那個搶走了我爸爸的那個女人,是因為我認識的爸爸。
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兩個小小的梨渦,笑起來甜甜的,全身上下沒有一件裝飾品,清新的像那片屬於我的秘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