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瞄到了樹後的黑影。
完蛋了,我望著前麵還有那麼長的路,卻連一個人都沒有,要是被搶了都沒有人救。
我步子邁的更大,走路的頻率也更快了,眼睛一直小心瞄著身後。
黑影的步子好像也加快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知怎的我一下子似乎有了些勇氣幹脆的轉身。
“誰,給我出來?”
我拎著包氣呼呼的吹著劉海。
再不出來我就報警了,攥緊手機,蓄勢待發。
莫名其妙。
黑影漸漸逼近,從右旁的樹後麵閃了出來。
我嚇住了,拔腿就跑,回頭一看,是一個帥的有些姿色的男生。
我仔細端詳了他幾秒,看著他臉上壞壞的笑。
“你誰呀?”
“好奇怪,你居然不認識我。”他撩了撩他的頭發,做了個油裏油氣的動作,那表情……似乎大概可能也許在給我拋媚眼?
“神經病啊,我為什麼要認識你?”我雙手叉腰。從上往下仔細掃描他,上下的名牌,毫無疑問,富家子弟。
眉頭上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閑的。”輕描淡寫,眉宇間滿是挑逗。
“那你應該去遊戲廳。”雙手叉腰,充滿敵意,一陣風吹過,我將眼前的劉海撥開。看著他手上玩弄著的狗尾巴草,不由得想笑,我轉過身不再理他。
“呃,嘶”下意識的捂住我的胃,眼前黑黑的一片。
之後我便不再記得。
“要不咱倆這事兒先不跟孩子說,她的身子……”
我的眼皮好沉,我努力的睜開眼睛,被光刺的又閉了起來。
“隻能這樣了,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擔心她不答應。”
“媽。”
我模糊的能看清了,看到了一個盤著頭的女人。
“醒了?”她把我慢慢扶起來,將枕頭靠在後麵。我揉了揉鼻子,“我怎麼在這兒?”她坐下,拿起櫃子上的一個蘋果削起皮來。
“你這孩子生了病也都不跟媽媽說,做了手術了,沒事兒。”我聽的雲裏霧裏,打量著旁邊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是?”
母親的臉上有些慌張,她向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一臉陪笑,“依依呀,你好好養病,叔叔有事兒,叔叔先走了。”他提起櫃頭的公文包正要走出去。
“等等,你們倆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我看著他們,他又提著包返了回來,眼神不太自然的閃躲。
在他們吞吞吐吐的言語中,我的思緒,大腦中卻全是那個拋棄了我們的父親,似乎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眼淚不由自主地打著轉兒掉了下來。
或許曾經我也有一個像其他人的父親一樣愛我的父親,可是現在沒有了,沒有了。
看著漸漸淚流滿麵的我,媽媽驚慌的不知所措,連忙將那個馬上要頂替父親的人推出了病房。
回來時臉色凝重,一陣沉默。
“依依,”她終於說話了,我沒有將頭轉向她,繼續玩手指甲,用餘光撇到她手上新款的包。
“所以說你已經開始花他的錢了,是嗎?”我麵無表情的問她,她將包放在了床前的櫃上。
我記得自從他倆離婚之後,母親從來不會花錢買這種奢侈品的,她一直都很持家。
她沉默的回應方式讓我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於是我乘勝追擊道:
“你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