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幾個女弟子的話,剛醒的女娃娃神情有些尷尬緊張,略顯慌張地將落下的眼罩係了回去。
“······”
簾水都是些女弟子,素來愛美,那幾個女弟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隻是能看出底子並不好,幾人輕柔的笑聲也很是刺耳,引了許多人看過來。
“也沒像那人說的是個長相張狂的怪物嘛。”
“這麼說你看得下去咯。”
“你還別說,她旁邊那個小師弟長得倒是好看,長大了定是不凡。”
邵雲帆聞言轉頭朝幾個女弟子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幾人已經二十多的年紀,見著人看過來,笑得枝丫亂顫的。
“誒誒,他好像聽見了。”
“師姐,你怎還臉紅了?”
“還說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誒?有麼?”
婁昕舟不自在,若不是邵雲帆就在旁邊,她真的很想過去糊那幾個女弟子一人一巴掌。
“師兄,我想先回去了。”
宴席方才過半,吃食都沒上全,按理說身為主辦方,她不該提早退場的,隻是那幾個女弟子太過招搖,周遭的人全在向這邊看,且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好,不過,你先等一下。”
邵雲帆起身,迅速在空中落了字,給岐鳶傳了信,而後轉身向簾水那幾個女弟子走了過去。
“誒誒誒,他過來了誒。”
“你說他是不是看上誰了?”
幾個女弟子看見邵雲帆過去,頓時激動起來,站在一旁的婁昕舟雖不知邵雲帆想要幹什麼,但還是沒忍住對那幾個女弟子翻了個白眼。
金色的靈光一閃,邵雲帆停在幾人麵前的時候,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麵銅鏡,看材質光澤,應該是黃階的法器。
“這次宴會實在有些無聊,小輩見諸位簾水閣的師姨似乎閑得厲害,這小銅鏡便送與各位當做消遣,還請無事時照照,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就不會有那麼多閑話了。”
“?!”
婁昕舟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一向躲事的師兄會拐著彎罵人,那樣子神采,都不該是昆侖的大師兄該有的,倒像是入了魔的教主,語氣還好,眼神卻清冷淩厲,像了剛被打磨好的尖刀。
女弟子們聽邵雲帆說完,哪裏還能笑得出來?先不說邵雲帆自稱小輩,叫她們師姨,明裏暗裏說她們老,少年語氣裏的對她們長相的諷刺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來,隻是她們就算算不上漂亮,也比某些人要好看。
為首的喚作丁嫣,被圍在中間,看著邵雲帆遞過來的銅鏡,輕哼了一聲。
“原來這便是你昆侖的待客之道?”
“我昆侖。”邵雲帆將銅鏡又遞出一步,語氣不變分毫,氣勢倒將幾人嚇住了,“並非來者皆是客。”
“······”
丁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接,卻沒想到,眼前雅人深致的少年卻提前放了手,那顏色暗沉的銅鏡一下便摔在了地上,應聲而碎。
“你?!”
少年眸中藍色的光彩微暗,紅色的靈石點在耳垂,籠在暖色的朝陽中,他緩緩偏頭,竟然輕飄飄笑了。
“小輩瞧師姐幾人,銅鏡卻隻有一份,怕你們不夠分,現在碎了,正好一人一份。”
婁昕舟嚇得呆住了。
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