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隻不過,換來的,卻是另一聲脆響。

“······”

“······”

疼是真得疼,婁昕舟壓下心中罵人的衝動,艱難地將頭浮在海麵上,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肖燭,她嘴巴微張,想了半天,硬是沒找到一句合適的話來表達現下的心情。

“······”

肖燭被那目光看得難受,魔族的大將生平第一次有了點愧疚的感覺,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真是奇怪。

海中是真的有東西,那東西纏住了婁昕舟的腳踝,觸感細長滑膩,堅硬而柔軟,像是藤蔓一般,隻是在不斷地向上收緊,婁昕舟能夠感覺到,那東西已經到了她的腰間。

肖燭並不敢再用力了,隻能和海裏的東西僵持著,月白的靈光收了鋒芒,貼著海沙朝裏遊走,“嘩”的一聲,如利刃般割向“藤蔓”。

“叮!”

隻是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割斷那些東西,反而讓“藤蔓”受了刺激,變本加厲起來,下一秒,婁昕舟便感覺到胸前一緊,那東西生生斷了她好幾根肋骨。

“我的孩子······嗚嗚······”

婁昕舟本是疼得窒息,在那空隙,卻又聽見了那溫柔的呼喚,不似先前,卻是帶上了幾分嗚咽,好似在為她的受傷而掩麵哭泣,發自真心的心疼。

“······”

婁昕舟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此刻再聽見這些呼喚聲,心中竟然冒出了些害怕的念頭,但她其實清楚地知道,那些害怕的情緒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這個十二歲身體的主人——霍初七,那是一種本能,清醒地知道被拉走的結果,隻是可惜,婁昕舟對此毫無頭緒。

不過,她心中也有著一些猜測,那如母親對孩子般的呼喚,一定就是村民侍奉的神了,而她作為被選中的神使,某種意義上,也能算得上是神的所有物,叫“孩子”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隻是,祭祀尚且還在三天後,她現在就被拉下海去,不知是算祭祀提前完成,還是算祭祀失敗。

身體使不上力,肖燭還拉著她,但是縱使是金丹修為的修士,麵對這海中的“藤蔓”,也沒有絲毫可行的辦法,那海中之物,修為定然在金丹之上。

她和肖燭都不高,海水不知何時漲高了許多,她的身體隨之漂浮起來,“藤蔓”翻騰,將她往深水處拉去,肖燭也被拖著而去。

“小······小仙長,你放手吧。”

婁昕舟嗆進了好幾口水,艱難地開口。

紅霧混著海水,婁昕舟在海中浮沉,看不清肖燭的表情,此刻那人隱在霧中,眼中流轉這不明的情緒,月白色的靈光在他的掌間流轉,像是蓄勢準備著什麼。

下一秒,迸發的卻是金色的靈光,幾乎驅散猩紅的霧氣,婁昕舟忽地被人從海中拉起,瞬間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熟悉的味道縈繞鼻尖,金色的芒光尚在微微閃爍,她抬起頭,就見著自家教主。

少年被靈光襯得皙白,淡藍色的眸眼向下垂望,眼邊字又引人了好幾分,他帶的紅色耳墜淺淺一點,半邊身子沒著海水,薄唇輕啟,卻是帶著些不悅。

“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