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月就已經過去,婁昕舟的靈力也逐漸恢複,可以開始打坐修煉了。

於是,她便白日裏練劍,夜裏打坐,午時跟著來找自己的魏九依去鸞清用飯,不過,因為晝夜不休的修煉打坐,消耗的能量也快,通常是三碗不夠,五碗剛好。

婁昕舟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隻是每日總有驚訝的目光從四麵八方而來,讓她有些難堪。

但好在後來慢慢地便也習慣了那些目光,她又覺心中高興了不少,因為許是吃得多了,最近長高了很多。

幾日後,邵雲帆閉關的洞口有了動靜,知道是他出關的日子近了,婁昕舟便去山口等他。

鸞清給弟子閉關的地方建於山頂,被濃密的霧氣環繞包圍,每日晨起便是光芒萬丈,日落又是晚霞遍天,樹子不多,但是四季常綠,一路青石台階鋪砌,往上便是七八分布的閉關洞口,洞前簡單擺了些白石桌椅,供等關或是守關的人休憩使用,這裏景美,又多山石,平日裏也多是伴侶幽會之地,但也不必擔心洞中閉關之人,因為關前有陣法庇護,自會隔除一切騷擾動靜。

婁昕舟來得早,日出剛起,天邊印出一抹紅來,霧氣濃重,因而直視也不會刺痛眼睛,她看著升起的太陽,這景象她以前隻見過一次,因為上輩子她隻在這地方閉過一次關,出來時剛好是朝霞紅日,美得動人心魄。

隻是,那一日卻並非什麼好日子。

······

當時她離元嬰隻差一步,歡天喜地地出來,卻沒想到洞前無人守候,整個山頭都安靜得可怕,一路沿著石階走下,到了山腰,才聽見人聲。

“我是沒想到邵雲帆竟是那種人。”

一個內門女弟子小聲地和同伴議論,兩人站在路邊,雖是壓低了聲音,但要是想聽,一個字也漏不了。

那種人?

婁昕舟聽見她們說自家師兄,自然是停住了腳。

隻是,那兩個女弟子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什麼好話,鸞清向來比較和諧,邵雲帆在一眾弟子中的聲望也特別高,尤其是女弟子,怎會有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那兩個內門的女弟子聊得投入,婁昕舟走路也不帶什麼聲音,因而兩人也沒發現自己身後站了人,繼續說道。

“那門派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共有好幾百人呢,竟是一個活口都沒留,好生殘忍。”

“是啊,我也覺得,這和魔修都沒什麼區別了。”

“哎,我以前竟然還特別的仰慕他,現在想想都後怕。”

“不過好在長老們廢了他的修為,把他逐出去了,以後也就是個凡人罷了。”

婁昕舟聽到這裏,露出的那隻金色眼睛睜得極大。

門派?一個活口沒留?被廢了修為,以後就是凡人了?

女弟子的話一句接一句,就像是巨石砸進油鍋,在翻滾的烈火中瘋狂地尖叫。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從腳底傳來,婁昕舟隻覺得腿腳一軟,有些站不穩,堪堪扶住一旁的樹子,難掩心中的驚訝,她喃喃自語。

“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婁昕舟的聲音,兩內門弟子才知後麵站了人。

“婁······婁師姐?!”

她們自然是認識婁昕舟的,也知道邵雲帆和她的關係,轉過頭來看見是誰,一時間就有些無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