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靜若看著婁昕舟引著柳冬兒往沙漠深處跑去,指尖凝聚了一小團的靈光,悄悄的飛進了含虛鏡內,沒讓其他人察覺,至少是沒讓坐在他身後的其餘人察覺。
也該是時候了。
隻是,多了一個柳冬兒倒是有些麻煩。
靜若轉頭看了看青凰,那人正仔細地關注著吳行雲所在的測試場地,從好久以前便沒有再看過柳冬兒一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徒弟給蠢到了。
但這般也可以確定,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柳冬兒這個徒弟。
靜若得出這個結論後,便坐直了腰杆。
既然這樣,他也不必顧忌了,這柳冬兒可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呢,若不是因為她,晗雨那小女娃也不會一直躲著安全區走,根本遇不上妖獸,害得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出手。
靜若這般想著,端起茶杯,用杯蓋拂開上麵的茶沫子,正打算喝上一口,卻沒想到青凰突然站了起來,給他驚得差點把杯子給摔了。
抬頭一看,卻見著青凰那表情有些奇怪,這樣子,怎得有些著急?
靜若順著青凰的視線看過去,便見著含虛鏡中那狼狽的場景。
幾乎是一片火的汪洋,順著風四處晃蕩,焦黑一片,濃濃的黑煙不息,一點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靜若也有些驚訝,他記得吳行雲抽到的場地是森林來著,現在居然被夷為了平地,看來戰況十分激烈啊。
畫麵中緩緩走出一個藍衣的少年來,他身上傷痕累累,滿臉的血漬,半邊臉都被火燒焦了,在他不遠處的空中,正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禦著靈劍,一臉的傲氣。
“師弟,你可知錯?”
“嗬。”邵雲帆冷聲笑了笑,“川平師兄若是為柳冬兒鳴不平,大可不必打著這般旗號,行雲何錯之有?”
“你公然造謠冬兒,這不是錯?女孩子的名節最為重要,你身為她的師兄,卻在眾人麵前詆毀她,你還是個人嗎?”
胡川平憤怒道,他是青凰收的第九個徒弟,在曲澤殿中,和柳冬兒的關係是最親的,先前他有事晚來了一會兒,進了含虛鏡後才聽其餘的人將這件事告訴他,他頓時便覺得不可思議,怒不可遏。
冬兒怎麼可能散布她和吳行雲是一對的謠言?師妹平日裏可是最喜歡他的,怎麼可能是吳行雲那小子?
他本隻是想著痛揍吳行雲一頓,然後再讓他給柳冬兒磕頭道歉,卻是沒想到那小子死不認錯,當真可惡,於是他便追了他一路,終於在沼澤附近攔下了他,逼得這小子不得不和突然出現的金丹期火焰鳥硬碰硬,又在火焰鳥消失後,抓住時機將他打成了重傷。
“師兄若這般以為,那便是吧,行雲無話可說。”
邵雲帆看起來虛弱極了,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但胡川平並不滿意他的回答,他想讓他真心實意的悔過,而不是這般被他威逼著鬆口。
“你當真是死不悔改,那今日,我便替師尊教教你,到底該怎樣做人!”
胡川平大喊一聲,下一秒被靈光完全覆蓋的靈劍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霎時,洞穿了少年的胸骸。
“噗!”
邵雲帆吐出一大口血來,少年眼中帶著些驚駭,身子左右搖晃了幾下,竟然緩緩地倒了下去,他身下是還未熄滅的火海,一瞬間便將他全然吞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