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婁昕舟記起肖燭的話,便去了正殿找苟亓。
本以為會有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可是剛推開殿門就被驚在了原地。
隻見大殿正中放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火爐,苟亓正挽著袖子,蹲在大火爐麵前,一臉嚴肅地往裏麵丟木頭,頭都沒抬一下,爐子裏飛出來很多黑灰,在空氣中到處飄。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驚訝之餘,婁昕舟不確定地開口道,苟亓抬頭看她,抬手抵在鼻前,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他手上有灰,落下時就在鼻頭留下了一塊黑。
頓時,魔域之主的形象全無。
“確實比本尊,咳,比我預想的要早上一些。”
“那,要不要我待會兒再來。”
見他這樣,婁昕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小心地詢問。
“不用,也差不多了。”
“那,阿父叫我是過來是······”
婁昕舟問道。
“燭火說你想學煉器,我近來無事,可以教教你。”
苟亓將手中的木頭全部丟進火爐之後,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一旁的水池,將身上的灰塵全部洗淨了。
婁昕舟疑惑了,她雖然知道苟亓在煉器一途上造詣極高,但她並不記得自己和肖燭說過想要學煉器。
可這幾日相處下來,苟亓根本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不用說,定是小燭火自作主張替她“想學了”。
原因其實也不難猜,為了緩和她和苟亓之間的關係,肖燭也是費了很多心思,她也沒有理由拆穿他,於是在苟亓略顯期待的目光中,她輕輕點了點頭。
“初學者煉器往往控製不住火候,一來就用靈力會很危險,所以我找了最傳統的火爐來教你。”
苟亓見她對麵前這巨大的火爐似乎有些不解,便開口解釋。
婁昕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對煉器完全沒有接觸過,雖然有見邵雲帆煉過一些玩意兒,但那場景放到她的眼裏,就是金色的靈力包裹著各種材料,左轉幾圈,右轉幾圈,然後再上下翻滾幾圈,小一會兒,一個冒著熱氣的靈器便新鮮出爐了。
婁昕舟走到那巨大的火爐麵前,這是她第一次知道還可以用這麼樸素的方式煉器。
“這是玄天爐,地階上品的靈器,我以前閑著沒事的時候做出來的。”
“玄天爐?”婁昕舟總覺得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嗯,上古時期有個天階靈爐就叫這個名字,聽過也不奇怪。”苟亓笑著解釋道,一邊說一邊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塊抹布,將臉上和手上的水都給擦拭幹淨了,“我也是仿著做的,能力不足,隻複刻了七八分。”
苟亓這話說得十分地平淡,但婁昕舟卻驚訝得閉不上嘴了。
那可是天階法器,居然能在魔域這種靈力枯竭的環境下,複刻出七八分?這是能力不足?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上古時期,靈力濃鬱,天材地寶遍地都是,煉器師們在靈力充裕的環境中,用著最頂天的材料,這才煉造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天階法器。
而現在,煉器的人也不少,但是天材地寶難尋,靈力也早有匱乏之跡,地階的法器都變得極其珍貴了,近千年,甚至是萬年來,都沒出過一件天階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