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靈光漸出,不過幾息便環繞在雪玲周身,她已是原形,仰頭一聲長嘯,其聲竟如嬰孩啼哭,響徹九霄,雲層漸消,霎時天地為之變色。

下一秒它的體型又突然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變大,身後八道幻影漸顯,在金光下不斷搖曳。

“九......九尾狐?!”

“哪兒來的?!”

“沒想到這天下竟真的有九尾存在!”

“這不是傳說中的上古靈獸嗎?!”

雪玲來時掩了氣息,可幻化九尾之形必然再不得掩蓋,它周身氣息純淨,於虛空中輕踏三下,給婁昕舟渡了三層白光,而後便又消失於日光之下。

“沒......沒了!又突然沒了!”

“它剛剛做什麼了?你們可瞧見了?我沒看錯吧?”

婁昕舟超度埋骨地千萬冤魂之事早已傳遍修真界,以她的知名度,各方人士皆從四海而來,幾乎是什麼人都有,方圓百裏萬頭攢動。

“似乎是給婁昕舟上了神護?”

“靈獸加護?給她?!憑什麼!”

“......”

婁昕舟本是渾噩地走著,她的血早已流盡,身上的所有靈力用來生血獻祭,也幾乎見底,隻靠單純的意誌支撐,卻是恍然間有什麼暖暖的東西落在自己身上,替她梳理靈力,恢複體力,她覺得意識清醒了一些,微微抬頭,竟瞥見萬裏晴空之下,一道巨大的身影幾乎蓋住金烏,它身後九道白色的長尾翩然,宛如神祇。

“九......尾?”

饒是神智不尚清楚,她亦驚訝極了。

......

“昆侖有九尾現世,你們覺得這消息可信度有多少?”

凡間的酒館人聲鼎沸,卻是在角落裏有幾個修士正聚在一起聊天,期義一身白衣偏頭問剛會合的同伴。

“九尾?我記得它們已經絕跡有近萬年了。”

一個黑衣人立在牆邊,聽見白衣修士的話,臉色微變,正是剛從秘境中出來不久的泰坤。

“沈掌門,你覺得呢?”

期義聽罷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簾水閣新任掌門,隻是沒想到後者卻是在出神,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

“沈掌門,沈掌門?你又莫不是反悔了?我們都走到這裏了。”

見沈寒不應,期義有些急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拉回他的思緒。

“期義尊者這話說的。”

沈寒皺眉抬頭,他心情本就不佳,此刻聽見這話,更顯不悅,隻是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煩躁,打著笑臉回應各派掌門。

“沈某怎會反悔呢?”他將手中折扇收起放在了桌上,端起一旁的酒水淺淺抿了一口,“各派都因為討伐魔域之事損失慘重,必不能半途放棄。”

“那你對這事怎麼看?”

期義重新問道。

五門被卷進死境的人近日才全部出來,其中又屬禦守宮損失最為慘重,大乘以下的修士差不多都折在裏麵了,就連期義的靈寵,那隻火雀也沒能走出來,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怨氣,誓要將魔教之徒趕盡殺絕。幾日前他得到消息,說是婁昕舟在用祭祀之法超度昆侖埋骨陵的千萬亡魂,便向各派發了消息,悄悄往昆侖趕過去。

之前尚還愁得不到這魔主之子的行蹤,居然這麼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原型虛化,卻可遮天蔽日。”沈寒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抬頭看向期義,“說明啊,這狐狸血統不純,但修為卻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