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日子,除了晚上固定的打坐修煉,婁昕舟就沒有再守著南榮念了,陣法和毒藥的一些沒有教完的知識,她會在空閑的時候寫到紙上,然後做成冊交給南榮念,以少年的悟性,很快就能學明白,甚至,比她親自教導還要快一點。
於是,日子變得很單調,南榮念說不讓她守著,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婁昕舟當真就沒有再去看過他一眼,就是偷摸的也沒有,反而更多地往俞章那邊跑。
當然,她往那處跑,自然不是因為俞章,而是因為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小九尾。
“阿允你不教導小師侄了嗎?怎麼天天往我這裏跑?”
俞章見婁昕舟來得很是頻繁,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不是它太可愛了?”
婁昕舟輕聲回答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柔和的笑意,確實能聽出她對那小九尾的喜愛之意。
“我可不信。”俞章卻是笑了,畢竟認識白允這麼多年了,他對她多少還是了解的,“小師侄突破到金丹以後,你才開始頻繁往我這裏來。”
“......”
婁昕舟聞言卻是不說話,隻拿了根枯樹枝,左右搖晃,逗小九尾玩兒。
“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俞章試探性地問道。
“哪有。”
婁昕舟聽罷下意識回道,卻是一時沒注意自己的語氣,有些急切了。
“太明顯了。”俞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這不是能靠好好談談就能解決的事情。”
既然被人看出來了,婁昕舟索性也不強撐了,隻歎了口氣說道,語氣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落寞。
“我想不明白,你們人類為何總是這樣扭捏?有什麼話直說不就好了,為什麼總要憋在心裏?”
俞章雖不知道兩人吵架的原因,但是婁昕舟不說,他也沒有直接問。
“......”
婁昕舟聽罷微微抬頭,卻是沒有回答,許久,她伸手接過一片落下的雪花,才輕聲開口。
“所以啊,我們是人類。”
......
沒有婁昕舟守著以後,南榮念無論是做什麼都要比以前要努力,發狠地練,發瘋地學,不給自己留哪怕一點的休息時間。
因為他不敢停下來,一旦有空下來的時間,他的心髒就會一個勁得疼,哪怕是他,也承受不住,或者說,是不想承受。
這段時間裏,他和婁昕舟幾乎都沒有好好的說過幾句話,就算是晚上的打坐修煉,兩人也都是一言不發。
但白允其實一直都是這個性子,與其說是她變了,不如應該說是因為他的話少了,少了很多很多,但自從那日以後,他就已經不會像以前那般說話了,每每是話到嘴邊,總有顧慮。
靈劍翻轉,將自天上中落下的雪花盡數掃開,而後又卷起地上的積雪,直到清出一大片空地來,南榮念才收劍停下,額間有汗水順著臉頰而下,卻是還未落地,他便又開始練習下一套劍招。
忽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今日練到這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