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昆侖的路很是熟悉,盡管是早她幾萬年的世界,但婁昕舟還是知道往哪裏走。
她背上背著南榮念,依舊用的是那把木劍,出發前她重新削過一番,此刻倒是沒那麼不舒服了,隻是速度果然還是很慢很慢。
禦劍不比方舟,不能坐著,她又背著南榮念,時間一長,便覺難受,可心中著急,又不敢停下,隻這般飛了一天一夜,才到昆侖山下。
來這方世界這般久,婁昕舟還是第一次到昆侖來,自不可能和她所在的現世一模一樣,但總是眼熟的,至少那青石台階是一樣的,就是少了些青苔。
路上有三兩弟子,見著她背著個死人過來,都是一副驚疑的神情,他們修為低,也便認不得她那身渡劫的修為,隻覺來人修為高深,不是普通人。
於是就有弟子上前來問,小心翼翼的。
“前輩到昆侖來,是有何事?還有您背上這人……”
那人是個內門弟子,婁昕舟聽見他的聲音,轉頭看去,思考一番才開口回。
“隻是來探望故人的,這背上之人是我徒弟,無非想尋個好地方埋葬,不必理會我。”
婁昕舟說完便上石階去了,那弟子聽了她的回答,很是驚訝地往後退開一步,周遭的人也被她說的話給嚇到了,許久,聚到一起小聲討論。
“這人死了得有好幾天吧,我看著都有些發腫了。”
“她到底什麼來頭哦?”
“誒,這幾天不是親傳弟子交流會嗎。”
“啊,莫非是那位?”
“嗯,時間對得上。”
“可怎麼找昆侖來了?他的對手不是天合樂掌門的弟子嗎?再怎麼說也扯不上昆侖呀。”
“她剛剛不是說來找故人嗎?”
“故人?哪位長老?”
“至少是尊者吧。”
“來幹什麼?”
“啊!莫非是想複活南……”
“噓!不要亂猜,但凡涉及到這類的,可都是禁術。”
“是啊,再說修真界死個人多正常,她修的還是無情劍道 ,沒那麼大執念,你以為看畫本子啊?”
“……”
那些弟子談論的聲音壓得很小,隻可惜對渡劫尊者的五感沒有具體概念,因而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那些話竟是一字不差地被他們議論的人聽了去。
婁昕舟的腳下並沒有停下,隻是走得慢了些,最後停下來給自己落了個掩息的術法。
之前太過難受,竟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背著個死人,就這般直接出現在了昆侖山腳下。
實在不該,而且他們還是頗受關注的名人。
啊,差點忘了,也將方才那些弟子的記憶給消了吧。
想到這裏,婁昕舟轉過身去,單手畫了幾道符文,而後順勢一推,正正好丟到了石階下那幾個弟子的頭上。
符文很快便生了效,暗藍色的光芒一過,那幾個弟子睜開眼時一臉茫然,麵麵相覷許久,才十分尷尬地打著哈哈散去。
啥情況?我咋和一堆不認識的人湊一塊兒了?
哦,對哦,剛剛看到一隻狗從上麵滾下來,就聚到一塊兒去討論了,哦!是這樣哦。
不過到底是哪裏來的狗呢?
其中一人腦補明白了,眼睛明亮了起來,隻是又產生了令他費解的另一個疑問。
哎呀哎呀,好尷尬好尷尬,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尷尬,怎麼會有人衣服都不穿就出來晃哦,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