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的時候,門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蕭錦華驀然睜開眸子,感受到懷中的溫香軟玉,他側過臉,嘴角兒抑製不住地勾了勾笑。
昨夜他又宿在了延華殿,沒忍住又折騰了她好幾回。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縱欲之人,因為他的心本不在後院兒。
但是她卻屢屢破例,欲罷不能,這種感覺他卻感到滿足與安心。
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睡的很沉的小女人,睫毛纖長如嬰兒般卷翹,肌膚細膩如剝了殼的雞蛋,吹彈可破。
這世間美人千千萬,他卻沒見到過像她這般,將不食人間煙火和妖嬈嫵媚這兩種極致矛盾,柔和於一體完美演繹的女子。
尤其是每次雲雨之後,絕色的小臉兒似乎是蒙上了一層羊脂玉般的細膩光澤,讓他欲罷不能。
眸光落在她布滿斑駁吻痕的鎖骨處,朵朵綻開的紅梅,似乎在訴說著他昨夜的瘋狂。
德福一臉苦澀地趴在柳良娣寢殿依舊緊閉的門上,
殿內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太子爺起床良娣侍候的動靜。
以往太子爺從未起床遲過,甚至連他敲門提醒都不用。
眼下他敲了門,卻都起不來榻。
也難怪起不來,這昨天晚上二人折騰到後半夜,太子爺才將將睡了一個時辰。
盯著依舊緊閉的門,德福心中苦澀不已,這差事太難當了。
這若是讓別人看見了,保不齊就得將他當成有聽人閨房牆角的變態。
寶寶心裏苦啊!
可是眼下太子爺若是還不起,隻怕誤了早朝的時辰,太子爺定然舍不得罰柳良娣,那麼倒黴的還得是他這個總管太監。
咬了咬牙,德福又輕輕敲了敲門。
蕭錦華將眸光,從柳卿卿如玉的睡顏上戀戀不舍的收回。
怕擾了床榻上的人休息,連宮人都未喚,自己穿上太子朝服。
打開門德福連大氣都不敢喘,低眉垂眼地伺候太子爺將朝服理好,一雙眼睛隻敢盯著朝服上的五爪龍紋,深怕對上太子爺的死亡凝視。
更別提問好奇地問一嘴,良娣怎麼這般沒規矩,竟然不侍候太子爺更衣。
太子爺起身上朝,太子良娣呼呼大睡,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柳良娣的脊梁骨都得被後宮的閑言碎語給戳破了。
更別提萬歲爺要是知道了,隻怕會覺得這柳良娣是魅惑儲君的妖妃。
當然看在護國將軍府的麵子上,萬歲爺不會將柳良娣怎麼樣,但是總歸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保不齊將更多的美人往東宮裏送,好分了柳良娣的寵。
自從大盛建國以來,這柳良娣算是開了先河,破了規矩。
德福不知道的是,這柳良娣今後打破規矩的事兒還多著呢,誰讓太子爺寵上心尖兒,愛到骨子裏呢。
蕭錦華上了早朝,一大早太陽照進室內,暖洋洋的,柳卿卿裹著被子睡的更香了,但是延華殿外卻傳來了陰陽怪氣的聲音。
“奴婢求見柳良娣,我家良媛命奴婢來給良娣送些宮外的新茶。”
瞧見宜蘭軒的丫頭,一大早便沒規矩的大喊。
生怕擾了自家良娣休息,蝶衣匆忙跑了出來,有些不悅地瞅了眼一旁低著頭的宮人。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攔不住。
她看向宜蘭軒的梅香,“奴婢替良娣謝過李良媛,良娣昨天歇的晚了,此刻尚未起身,待良娣醒來奴婢便將李良媛的心意即刻稟告良娣。”
說著蝶衣伸手便想去接梅香手中的茶罐,梅香的嘴角兒卻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哢嚓”一聲,精致的紫玉茶罐碎了一地,四分五裂。
“哎呀!!”,梅香尖叫一聲,看著地上的碎片,一臉心疼。
而蝶衣也變了臉色。
她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碰到這茶罐,梅香是故意的。
這宜蘭軒根本不是來送茶的,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也是宜蘭軒的李良媛是什麼性子,她早就有耳聞。
如今她家良娣接連侍寢,盛寵不斷,李良媛怎麼可能隻是單純的示好。
“柳良娣怎麼可以這般恃寵而驕,我家良媛好心命奴婢來送茶,結果延華殿竟是這般目中無人,摔碎了我家良媛精挑細選的紫玉茶罐。”
“也是柳良娣怎麼會將我家良媛放在眼中,連太子妃都不放在眼中,又怎麼會珍惜我家良媛的心意。
按規矩,東宮的良媛良娣每日都應該去薈萃殿給太子妃行禮問安,可是一大早,眾姐妹都去了,卻遲遲不見柳良娣的身影。”
“這下了太子妃的臉麵是小,壞了宮中的規矩可就失了體統。”
蝶衣沒曾想到,這梅香竟然敢直接在延華殿這般大呼小叫,瞬間沉下了臉。
“放肆,太子爺早上已經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擾了良娣的休息,梅香姑娘若是這般休怪延華殿不客氣。”
誰曾想蝶衣的話剛落下,梅香更加變本加厲。
“延華殿如今連個奴婢都這般猖狂,柳良娣的眼中可還有大盛的禮儀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