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路上,德福在心裏將延華殿的罪魁禍首,翻來覆去吐槽個底兒朝上。
但是一到了延華殿,便似是換了個人似的。
要多熱情有多熱情,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因為他已經將自家的太子爺,一瓢涼水看到底兒,在柳良娣麵前兒沒底線!
所以他此時不狗腿,隻怕柳良娣再風光之時自己得被打斷腿。
蝶衣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有些熱情過頭的東宮總管太監。
這德公公莫不是吃錯了藥吧。
“公公您是不是要去的是太子妃的薈萃殿,一不小心走錯了路了。”
如今太子妃寵冠東宮,這德公公溜須拍馬的模樣,不是應該在薈萃殿才該出現的嗎?
蝶衣不解地撓了撓頭。
最近怪事兒當真是特別多!
德福嘴角兒一抽,滿頭黑線。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丫頭跟在柳良娣身邊兒久了,也被帶壞了,這嘴巴一點兒也不討喜。
想到自己曾經的風光,不由地覺得委屈。
當初的風光有個屁用!
如今自己也沒膽子衝柳良娣身邊的紅人發火呀!
瞬間他就看出來了,太子被太子妃地位的實力碾壓。
眼下人家打了他的左臉,大不了他把右臉伸過去讓人家接著打,總之祖宗們得盡興。
“蝶衣姑娘竟能說笑,咱家來傳太子殿下的旨意,宣良娣主子去薈萃殿問話兒。”
“太子爺在薈萃殿?”
德公公點了點頭。
瞧著蝶衣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心中冷哼:小樣兒知道怕了吧!
蝶衣抿了抿唇,太子殿下這是要給太子妃撐腰啊。
良媛隻怕今天這頓委屈是逃不掉了。
蝶衣轉身進了內室。
“良娣……”
她喚了好多聲兒,柳卿卿才揉了揉惺忪睡眼,不情願地嘟囔了一句。
“怎麼這麼早?不是說了不用叫我嗎?”
蝶衣有些無語,這都快到晌午了,還算早?
想到殿外還杵著一尊瘟神,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著喊。
“太子殿下身邊兒的德公公來了,殿下要良娣去薈萃殿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在薈萃殿?”
蝶衣的話,徹底讓柳卿卿睡意全無。
玩的有點過火了吧!
蝶衣雖然不忍心告訴自家良娣,這殘酷的現實。
但是德福就守在外麵,根本不是她能瞞得住的,有些難過地點了點頭。
柳卿卿從榻上坐了起來,臉色有些發白。
“良娣哪裏不舒服?”
瞧著她那白的像鬼的臉色,蝶衣緊張地問。
“沒事兒隻不過昨天晚上失眠了,睡的晚了些罷了。”
說著柳卿卿下了榻。
“給本良娣梳妝。”
因為瞧著氣色不是很好,她又讓蝶衣補了些腮紅,才勉強看得過去。
出了殿便看見德福侯在外麵。
而德福瞧見了柳卿卿,則是眼睛冒了光兒。
“奴才給柳良娣請安。”
這祖宗還是趕緊將太子爺給哄好吧!
柳卿卿看著德福對自己的態度,更加肯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德福作為蕭錦華的貼身太監,猴精的很,他太了解蕭錦華的心思了。
說他是蕭錦華肚子裏的蛔蟲,一點兒也不為過。
若是蕭錦華真的厭棄了她,轉身找了慕容語嫣。
隻怕這太監此刻得對她趾高氣揚,哪裏還會這般點頭哈腰,一臉諂媚,臉笑的像一朵綻開的菊花。
不是她勢力,因為這是古代後宮的現實。
她勾了勾唇,三分委屈,七分譏誚。
“德公公讓別人通傳一聲便罷了,我一個過了氣兒的棄妃,怎麼好意思勞煩德公公大駕?”
德福有些無奈。
他此刻特別想吼一嗓子:“別作妖了行不,咱家都快被你這個倒黴孩子坑死了。”
話到了嗓子眼,可是說出來卻變成了,“良娣這說的哪裏的話,來這延華殿是奴才的榮幸。
不論到了什麼時候,良娣都永遠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永遠為良娣馬首是瞻。”
見柳卿卿依舊麵色淡淡,似有油鹽不進的感覺。
德福頓了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點一點這倒黴孩子。
給太子爺服個軟,撒個嬌,認個錯兒就那麼難嗎?
但是他還不能點的太過於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