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相府,書房。
芷怡的美眸中,含著水霧與嗔怒。
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坐在書桌旁,蹙眉翻著卷宗的男人。
那天晚上,從城東李鐵匠、現在是她爹家回來。
狗男人要跟她算賬,為了怕南宮狗賊變禽獸,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情急之下走了嘴,說出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結果這狗男人發瘋過後,便不準自己再回將軍府。
自己跑了好幾回,都以失敗告終,還連累著侍候的丫鬟受了罰。
這妥妥地是非法拘禁,是犯罪!!!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攥著的宣紙。
囚禁她就算了,這狗男人還給她製定了孕期注意事項,整整列了一百條。
什麼辣的不能吃。
鹹的不能吃。
涼的不能吃。
顏色深的東西不能吃。
……
特麼的,她還能吃什麼?
若是讓她知道,是哪個倒黴孩子出的餿主意,她保證打不死他。
她若是真按照這一百條來,她就是妥妥的什麼都不能幹的廢人。
結果這狗男人,不知道著了什麼道兒,將這破玩意兒奉為金科玉律。
但是自己有半點兒,違反這破玩意兒的地方。
狗男人就變真狗,衝她一頓“汪汪汪”,甚至連“汪”帶啃。
越想越憋屈,她委屈地撇撇嘴。
“南宮辰傲,我要回將軍府,或者回東宮也行。
等到咱們大婚了,我再回來住好不好。”
起初她是商量的語氣,但是狗男人卻不跟她商量,給臉不要臉。
“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都依你。”
南宮辰傲連眼皮都沒抬,涼涼地開口,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襄南密報。
他知道這女人慣會“得寸進尺”。
但是卻忘了還有一個詞兒叫“物極必反。”
芷怡纖白的手掌驟然收緊,宣紙在手中被攥成了一團兒,然後砸向正伏案的男人。
“吧嗒”一聲。
從她手中飛出去的紙球兒,直接砸中南宮辰傲的眉心兒。
南宮辰傲並未抬頭,而是深吸了口氣,在心底默念。
不生氣,不生氣,媳婦兒是親的。
眼下這般作妖,都賴肚子裏的那個小混蛋。
然後才抬頭,看向滿臉怒意的芷怡,露出大白牙。
“媳婦兒發泄完了嗎?”
“沒發泄完繼續!”
然後又向前伸出了自己的腦袋。
芷怡:“……!!!!”
有這麼哄人的?
難怪這狗男人這麼大年紀,還說不著媳婦兒。
這還沒等大婚呢,日子就已經沒法過了。
轉身怒氣衝衝地就要往外走。
結果剛剛推開書房的門,就對上了門神影刃的冰塊臉。
玄鐵劍一伸,“芷怡郡主請回。”
南宮辰傲勾唇,“媳婦兒別鬧!你跑不掉的。乖乖地聽話,等著大婚就好。”
“大婚你妹!”
芷怡沉著小臉兒,衝著南宮辰傲啐了一句。
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猛地一個彎腰,直接從影刃探出的玄鐵劍下溜了過去。
南宮辰傲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咬牙切齒。
“李芷怡你皮緊。”
“別過來。”
“再過來我就從這跳下去……”一屍兩命。
芷怡隻說了前半句,後半句沒敢刺激他。
見南宮辰傲果然被自己嚇住了,白皙的小臉兒上終於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