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行,你跑那麼快幹嘛?急著投胎嗎?”,及胸直發被挑染成西梅紫,黑色寬鬆T恤著身的淩煙手裏緊抓遙控器。
肆意狐狸眼戴著藍色美瞳,目光死死盯向寬大電視屏幕中不停變化的遊戲畫麵。唇上摩洛哥紅棕色口紅同個性銀色眉釘相映,散發的氣息格外不好惹。
“你還想我怎麼慢?”,漫不經心回了句,淩行幹脆放下手裏遙控器,抓了下早晨根本沒理的烏發,雙手抱胸看向麵前屏幕。
等淩煙終於跟上了才重新拿起遙控器。
“你左邊有人。”,淩行提醒他姐。
“這火力也太猛了。淩行,你幹嘛呢?快來救駕啊!”
“躲著。”
“哪躲?裏麵有人!”
“去後麵。”
“砰砰砰!”。畫麵中一穿得奇奇怪怪的小人應聲倒地。淩煙氣得扔了手柄,“艸!”
她無精打采癱在地毯上,隻能看著淩行那小子大殺四方,獲得最終勝利…
門鈴聲響起,有傭人匆匆前去開了門,剛抬眸,映入眼簾的是雙杏眼,溫柔含媚,“大小姐回來了!”
“許媽。”,眉眼彎彎,淩酥向家裏女傭打招呼。
抬起勻亭細腿,淩酥先進屋內。在清玄觀穿的道服被換下,隻一身簡單白T牛仔短褲。
可能是怕熱,柔軟長發也綁成高馬尾,搭著身後淡粉色背包,像個清純學生。
淩予側身從他姐旁邊竄進來,掃眼屋內,見淩行、淩煙都在,跨著大步就進了客廳。
將地上被淩二小姐扔掉的手柄撿起,擠開淩煙,一屁股坐到淩行身側,沉浸遊戲去了。
豔陽高照,淩煙瞧見屋內淩煙、淩行眼下烏青,不住搖頭。這兩人肯定又玩了通宵。
下意識想拿出手機看時間,卻憶起下山那會廡希非得幫她拿著手機,分別時淩酥又忘了拿回。現下手機還在廡希那裏。
淩酥本也不怎麼用那玩意,便隻得作罷,回似錦莊園再說。
“這是新姑爺吧!”,許媽原還有些不確定,可見那過分漂亮的年輕男人同大小姐牢牢牽著手,想來定是姑爺。
“是啊。”,對許媽微點下頭,淩酥領郗晗也進客廳去。
“真俊啊,這姑爺。倒也配得上大小姐。”,許媽目光映著兩人背影,輕聲嘀咕。
…
“姐姐!”,還癱在地上的淩煙掃到淩酥到客廳來了,騰的一下起身,明豔狐眼彎成月牙,“姐姐,我…”
剛想給她姐講述這幾個月在西北疆地的趣事,卻瞧見淩酥身邊那人,心情頓時像吃了屎,“郗…晗…”,齒縫裏溢出兩個字。
前幾周淩煙已經知道了,郗晗是她姐現在的老公。剛得到消息時的煩躁已消,現在親眼見到那人,內心烈火又再次燎原。
“你們認識嗎…對哦,你們不是中學同學嘛。我差點忘了。”,淩酥輕敲下腦袋,對自己這差得不行的記憶感到鬱悶。
想起郗晗現在是失憶狀態,應該記不起淩煙,側頭向他介紹,“阿晗,這是我妹妹淩煙。現在你可能記不得了,你們初高中是同班同學呢。”
郗晗在淩酥麵前揚起唇角,轉頭,對淩煙開口,“妹妹。”
“妹你個頭啊!你TM就比我大一個月!”
淩煙頓時暴怒。當了六年的同學,一直覺得這人綠茶又白蓮。就算他失憶了,那讓人火大的性格也分毫不減。
“淩煙,我們說話文明點好嗎?”,淩酥不喜歡家裏孩子說髒話。她知道沒人會聽,但至少當著她麵不可以說。
“噢。”,隨口回了淩酥,淩煙瞪向麵前男人:
“你娶我姐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她又往前走一步,靠近郗晗,伸出食指指向那清雋身形,手上鑲著碎鑽的精致美甲,襯得她嬌貴又張揚。
“莫不是想copy我姐姐?哼!想都別想!你永遠都學不像的!”
“裝得一副溫潤如玉模樣,其實早被老子看透了。薑承那貨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說你和姐姐一樣好,還比姐姐更有人情味。”,淩煙雙手抱胸,姿態高傲,“我呸!就你?裝模作樣,不及我姐半分!還有,也沒我姐漂亮!”
這話顛來倒去、翻來覆去地被淩煙說了無數遍,這回見麵,自然免不了讓淩煙再次拿出來震場子。
“煙兒,少說‘老子’什麼的。”,淩酥攔不住淩煙這炮彈一般的話語,隻能在她說完後,適時開口,幹巴巴提醒她文明用語。
“知道了姐姐。”
應和淩酥一聲,後退幾步,淩煙轉身向沙發走去,大喇喇陷進沙發,黑色馬丁靴踏上茶幾,心裏還在念叨:
“那群人是眼瞎還是缺心眼?把他誇得像美神阿芙洛狄忒似的…明明沒姐姐好看。薑承還因為和這玩意當朋友,不僅不去找姐姐了,還不和我們淩家人玩。。真無語,竟然比不過一白蓮…”
淩酥已經習慣了煙兒這樣,也沒管她,側頭看向郗晗,“阿晗,去沙發上坐著吧。”
身邊人卻依然牽著她,沒任何動作。
“怎麼啦?”,淩酥歪頭問他。
“妹妹是不是討厭我?”,眼尾耷拉下來,看著可憐。
淩酥不自覺安慰他,“當然不……”
“我就是討厭他!!”,隻要一聽到郗晗聲音,淩煙控製不住就會去杠。
要說她有多討厭郗晗,其實也就隻覺礙眼罷了。淩煙真正厭惡的人,是那薑家二公子薑承,而郗晗,隻是順帶…
小時候,薑承是姐姐的跟屁蟲,在淩家,幾乎人盡皆知。
薑承初三之前,借住在渝州淩宅。和姐姐一塊長大。姐姐那樣的人,對誰都很好的,對薑承自然也不例外。
有時淩煙會嫉妒。因為地理原因,遠在京城的淩煙不能常常見到姐姐,可薑承卻輕而易舉便擁有姐姐的一切。
每每回渝州,薑承定是要把姐姐給他的東西拿出來一頓炫耀,淩煙可看不慣他那得意洋洋的死樣,於是動不動兩人就幹起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