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曉了。明日我便在魏都大梁城內散布此消息。”趙勳鄭重的點了點頭。
“此事,你不可親自出麵,甚至我們一行人都不可出麵。”趙姬補充道:“也務必莫要讓人發覺是你散布的消息。”
“我懂得。”
趙姬沉吟片刻,“還有就是,我需要你再散布一則消息出去,就說秦軍凶猛,而趙在長平一役損失慘重,至今還未緩和過來。如今趙國守邯鄲者,皆老弱。趙國存亡,隻在旦夕之間。然,縱使如此,為保中原之地不受匈奴兵亂之苦。趙王寧可以身殉國,也不願調離鎮守燕門郡的李牧軍隊。”
趙地與匈奴接壤。
匈奴殘暴,且人人皆是控弦勇士。
為以防匈奴人進攻趙地。
被譽為戰國四名將之一,也是趙國後期唯一猛將的李牧。
如今率領趙國鐵騎,鎮守在燕門郡一帶。
邯鄲哪怕被困,長平一役縱然死傷四十萬。
趙王丹也沒想過調離李牧回援邯鄲。
甚至糧草補給,至今未曾斷過。
不然,李牧二十萬鐵騎南下,援助邯鄲。
秦國凶猛,也難敵鐵騎洪流。
勝負亦是難分。
不過,若是如此,就算能抵禦秦國。
也難逃被匈奴滅國之危難。
到時,趙王丹乃至趙國臣子,有一個算一個,皆是中原罪人。
所以,縱然亡國,也不可調離李牧。
趙姬繼續說道:“最好是找人,假裝被信陵君援趙之舉所觸動,願投信陵君,一起援趙。”
想辦法讓魏援趙,隻是趙姬顯露於人前的目的。
隱藏在內心的想法,是借此機會,製造魏王與信陵君的分裂。
信陵君率領三千門客援趙之舉,必定使得魏王心中不悅。
再者,此舉與魏王的見死不救,成了鮮明對比。
隻要知曉此事之人,必捧吹信陵君,而踩魏王。
朝堂一事,最忌臣子名望高於王,尤其是以王為反麵教材,被世人吹捧的臣子。
最關鍵的是,信陵君還是王室成員。
擁有合法繼承魏王之位的資格。
如此,魏王怎會放心信陵君?
就算不殺信陵君,也必定會疏遠於信陵君。
甚至是逐步收回信陵君的權利。
以免信陵君覬覦王位,從而叛君。
等後麵,再找機會製造魏王與信陵君之間的矛盾。
可讓魏王殺了信陵君。
為嬴政未來的千古霸業,掃清障礙。
趙勳對著趙姬行禮,“我知曉了。貴人放心,此事我必定辦得妥當。”
“那麻煩將軍了。如今夜已深···。”
“這···這···。”趙勳臉頰頓時微紅。
隻見趙姬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恕不遠送。”
趙勳頓時麵紅耳赤,逃似的向門口走去。
走出門口之時,趙姬的聲音此時方才響起,“將軍莫要心生誤會,我對將軍隻有感激之心,並無其他。再者,我兒受困於邯鄲,我心煎熬,實無心思言其他。”
趙勳轉身,隻見房門已然關閉。
不多時,房間內燭火搖曳,片刻後熄滅。
“是這樣嗎?”趙勳自嘲一笑,“想多了,還以為···哎。”
臉上患得患失,怎麼也隱藏不住。
離開趙姬房門,在拐角處見一眾士卒正伏身偷窺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