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飽暖思淫欲。
雖如今不為飽暖所憂,但也為嬴政性命與未來而慮。
未見嬴政登得王位前,他不想受兒女之情所羈絆。
“你如此回絕於我,就不怕我棄趙勳而不用?”
魏無忌聲音清冷,似是脅迫。
趙姬笑了,“此番又不是為我,而是為了信陵君心中之國。棄趙勳不用,隻會徒增變數。若信陵君不能斬殺晉鄙,奪取兵權。魏將隨趙而亡矣。”
他手指魏無忌的腦袋,“你之頭顱,也會被晉鄙獻於魏王。魏王惜名,不願殺你。而晉鄙豈會不願為魏王除心中之石?信陵君竊兵符,謀兵權,等同造反。晉鄙殺你,便是忠心報國。”
趙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信陵君求得兵符起,便已無回頭之路。”
魏無忌有些不服氣的說道:“縱然用趙勳,我亦可不救她性命!”
她冷哼一聲,表達內心不滿。
趙姬似笑非笑,“信陵君可忘了?你之前言說,魏王不殺你,是因你的名望。若你失信於我。”
他端起茶盞,“我可另覓他法,保全趙勳性命。而你還有名望嗎?”
趙姬抿了一口茶水。
魏無忌內心氣憤。
又被算計了!
她開口吼道:“你騙我!你發誓說過,沒有在算計我的!”
語氣中多少有些無奈與悲憤。
趙姬放下茶盞,“這些都是發誓之前的事情,又怎能說我騙你?再者,發誓之時,我說的是現在沒有害你。”
“你…。”
魏無忌頓時一噎。
她想到了什麼,手指向趙姬,“那你發誓,以後不再算計我!”
趙姬不吭聲。
魏無忌心中頓時一慌,“你以後還想算計我?!就不能給我留條活路嗎?!”
“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清?”
魏無忌垂頭喪氣道:“果然,你以後還會算計我。”
整日被趙姬這樣一個男子惦記。
她有種未來一片灰暗的感覺。
魏無忌歎了一口氣,“你讓我攜趙勳斬殺晉鄙,是何目的?總不會想壞魏趙盟約吧。魏趙盟約被毀,對你也無甚好處。”
“我想讓趙勳立功。”
“以趙勳的能力,功勞應唾手可得。何必冒著生命危險?”
“趙勳乃馬服君趙奢同族。”
一提趙奢,魏無忌便明白了。
雖然趙括的父親曾經與趙王說過。
趙括若不行,不可怪罪於同族之人。
然而,四十萬青壯女子被殺。
若不對趙括同族做些什麼,實難平民怨。
不過,趙王丹也算是信守諾言,沒有殺趙括同族。
但與趙括有關聯之人,皆貶為了普通小吏。
一個大族,就此落寞。
“唯立此功,趙勳方入得趙王丹的眼。”
當然,除此之外,也不便與魏無忌訴說。
“其實也不必如此。”魏無忌滿是自信的說道:“隻要我書信一封,除秦趙魏外,其餘諸王皆會接納她。以趙勳之能力,定然脫穎而出。”
隻要將這個趙勳從趙姬身邊趕走。
她的機會,不就來了嘛。
“信陵君,你不了解趙勳。”
“噢?”
“趙勳心高氣傲,她想要的並非是建功立業,而是洗刷恥辱。”趙姬不緊不慢的說道:“若隻為建功立業,她何必留在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