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在宦官的帶領下,來到寢宮。

隻見魏王抱著如姬的屍體,喃喃自語。

好似在說什麼動人的情話。

“大···大王?”

禦醫小心翼翼上前。

魏王抬頭,看向禦醫,她眼神帶著希望的說道:“快···快救活寡人的如姬。你要什麼,寡人都給你。權利,富貴,爵位,封地!隻要你能救活寡人的如姬,寡人都會給你。”

禦醫不用看,也知如姬再也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她當即伏於魏王跟前,“大王···如姬夫人已經去了,我···無力回天。”

魏王苦笑兩聲。

最信任,也是最愛的美人。

先是背叛她,竊取兵符,送予魏無忌。

而後離她而去。

妹妹魏無忌也背叛了她,並且殺了她的心腹愛將。

內心扭曲而又複雜的情緒,隨著禦醫的一句無力回天,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湧現而出。

“寡人之心。”魏王死死抓著胸膛,“疼痛難忍!”

言罷,一縷鮮血從魏王嘴角流出。

魏王一頭栽在如姬的屍體上。

“大王!”

禦醫與宦臣連忙上前。

翌日。

魏王悠悠醒轉。

“母親,你終於醒了。”

魏王看向身側。

隻見年幼的太子增正跪在身側。

魏王嘴唇發白,嘶啞的說道:“如姬的屍體,可安排妥當?”

太子增低頭,“屍體我已讓人看護。”

魏王轉頭看向床榻上方,喃喃自語,“如姬雖有負於寡人,但畢竟跟了寡人這麼多年。將他葬入寡人王陵,以後也能陪寡人說說話。”

“兒遵令。”

“母親,楚國春申君欲借道前往邯鄲···。”

魏王伸手,虛弱的揮了揮,“隨春申君去吧。鄴城的十萬大軍,畢竟是魏國的軍隊。魏無忌不心疼,寡人心疼。有楚國相助,也能少些傷亡。”

她伸手抓住太子增的衣袖,“另派人前往鄴城。告訴魏無忌,寡人全力助她討伐秦國。”

太子增不解,“母親,姨母她···。”

話未說完,便被魏王阻止,“事到如今,隻能如此。將在外,王令不受。寡人隻希望她打完秦國後,能帶著兵符回大梁。”

魏王想到什麼,繼續說道:“那趙國使節,可還在魏土?”

“母親,趙國使節昨日已到大梁。”

魏王突然來了精神,猛的坐起身,“她們還敢回來!”

她看向太子增,“去派遣軍隊,殺了所有趙國使節!尤其是趙國使節中的男子,魏無忌讓寡人痛失如姬,寡人也要讓她嚐一嚐心如刀絞的滋味!”

太子增領命,離開寢宮。

太子增離去後。

一名樣貌俊朗,風姿卓越,劍眉星目的宦臣,端著藥湯進入寢宮。

臨時住所內。

趙國使節們正歡快的舉辦宴席。

鄒平與微胖女子勾肩搭背,吹噓著她是如何令楚王出兵。

忽然有名使節問道:“你們說,貴人去了何處?為何要我等在大梁城等他?”

鄒平笑了笑,“誰知曉。有可能和趙勳那個小娘皮恩恩愛愛遊山玩水去了。可憐那邯鄲的小秦人。”

此言一出,眾人哄笑。

提起小秦人,鄒平不由得想起巫師之前的預言。

趙姬沒在大梁城,正好給了她去調查的機會。

巫師之言,太過奇怪。

不調查一番,心如抓撓,不得安生。

若真沒什麼問題。

也能替趙姬證明,那巫師所謂的預言,純屬汙蔑。

恰在此時,一名士卒滿身鮮血的撞開門,她開口道:“魏人欲殺…。”

言罷,氣絕而亡。

眾人大驚,連忙走出門。

此時,數十名魏國士卒手持長戈,麵色嚴肅的跑了進來。

鄒平看向屋頂,牆簷。

數不清的弓箭手正彎弓搭箭,瞄準她們。

一名鷹鉤鼻的魏將,拎著一位趙國士卒,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她目光在鄒平等人身上掃視,“還有一個男人呢?”

不等鄒平等人說話,鷹鉤鼻魏將手臂發力。

將手中的趙國士卒,如甩鐵錘般砸向地麵。

那名趙國士卒癱軟在地上,身體抽搐了數下,沒了生息。

趙國眾人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