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街道,因風作響的風鈴,坐在石階上披著深色成人外套的少女,以及被她牢牢抓住無法掙脫的津島修治。
這一切都要從八個小時前說起。
日複一日的文書工作已經讓兩隻宰科生物到達了極限,就在他們積極探討,這種將已發生的事情反複記錄下來的行為究竟有多麼無意義時,他們小組接到了一個外勤任務。
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調查任務,或許正是這樣,才會動用他們這種才加入不久的新人。
沙耶香清楚的記憶住了當時的情景。當他們得知自己能出去的那一刻,辦公室內喋喋不休的抱怨聲停止了,寂靜中敲擊鍵盤的聲音格外突出,在忍受了半分鍾後,沙耶香將鍵盤和工作丟到一邊,奇怪地問太宰治他們怎麼了。
她以為他們會很開心,她甚至在之前做好了太宰治會牽著津島修治,高興的站上桌子跳踢踏舞的準備,但事實上這一切沒有發生,一大一小兩名同事都用單手撐著腦袋,擺出一副不那麼喜悅的思索的表情。
“呀怎麼說呢,有些突然吧,畢竟才過去兩個月。”
太宰治說的也是津島修治想說的,於是他點點頭,甚至沒有多餘的補充。
兩個月都待在同一個地方不能出去,這對沙耶香而言是無法忍受的苦。
在地下的生活無法感受陽光,沒有新鮮的事物,封閉堵塞。換做正常人早就崩潰好幾次了。可這兩個家夥除了抱怨工作毫無意義,和無法爽快自殺外,就沒有其他怨言了。
不,仔細想想一直努力自殺就已經很有問題了。
太宰治以下巴作為中心點扭向津島修治:“你怎麼想?”
津島修治將桌麵清理好,撐著桌子跳下座位:“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看來沒有拒絕的理由呢。”太宰治伸直腿將桌椅轉了半圈,隨後也動身站起。
沙耶香一臉茫然,她是兩個宰科生物默契之外的第三者,卻被一大一小的兩人分別挽住一隻胳膊往外帶,直到沐浴著其他女同事們豔羨的目光走到出口,她才慌慌張張的想起來自己的文件還有沒有保存。
“先等一等!給我十分鍾,我保證我會很快回來的!”沙耶香雙手扒住門框,卻依舊沒能抵禦住兩隻宰科生物拖拽的力量。
太宰治:“好了好了,那種無聊的事就先丟到一邊吧,現在更重要的是我吧?”
津島修治更是扒拉住她的腿,露出那種讓人垂憐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沙耶醬有我還不夠嗎?比起我更喜歡工作?”
如果是剛開始認識的那段時間,這樣的招數或許對沙耶香很管用,但是見識過這兩人真實的一麵後,沙耶香根本不會對他們抱有更多的幻想。
兩個根本就不會工作,隻會在文件背後畫小烏龜的家夥,哪來的自信讓她比較!那可是明天上午就要上交的,快要到達死線的文件啊!
但可惜的是,沙耶香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以償,她頭疼的跟在兩人身後,手裏拿著他們隻瞟過一眼就丟開的任務資料。
“資料上說,鈴木集團的小女兒近期總是頻繁的走丟,他們懷疑是異能力的作用,雖然最終都被找回來了,但他們希望我們能夠調查清楚原因,並根治這種現象。”
沙耶香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任務,可惜沒有人在聽。
臨近冬日的深秋總有種特別的氣息,津島修治很喜歡這個季節。臨近道路兩邊的樹木開始衰老,酒紅色的樹葉成片成片的脫落在寒風中起舞。他也想要起舞,嗅著這腐爛的氣息,沉醉在萬物瀕死的快樂中。
可在沙耶香眼裏就是兩位稚氣未脫的同事一齊撲進了落葉堆,她一手一個扯住他們的衣領,最後隻將身輕體柔的津島修治拔了出來。
津島修治表示抗議,向沙耶香再一次發動了淚眼汪汪的攻勢:“沙耶醬不再喜歡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