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帶著津島修治回到了武裝偵探社,他們到的時候太宰治正在跟江戶川亂步一起玩牌。
外麵因為費奧多爾的緣故已經忙碌了一整天,來來往往的軍警車輛,和不斷發出的警示鳴笛令橫濱市民人心惶惶。市民們都躲在屋子裏,他們拉上窗簾,從縫隙裏觀看事態的變化,且不斷祈禱著明天早上就能恢複和平。
而武裝偵探社內則是完全沒有這種氣氛,裏麵的員工像是待在不屬於橫濱市的世外桃源,職工們圍著亂步和太宰的牌桌,當他們其中一方輸了牌,員工們就會鬧哄哄的在他們臉上貼上白色的紙條。紙條幾乎占滿了兩人的五官,連亂步的偵探帽都沒能幸免。
“我贏了!”亂步將牌拍在桌麵上鋪開。貼在帽子上的小紙條垂下來,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揚起腦袋將紙條吹開,不過一會兒紙條便再次落下搭在兩眼之間,亂步明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不能一勞永逸,可他依舊會再次重複這個動作。因為比起目的本身,這個過程更加的有趣。
相比起亂步,太宰治臉上的情況要好很多,倒不是紙條數量少,隻是這些紙條所分布的位置更加友好。
這一把的勝負揭曉,太宰治將手牌丟棄到中央:“還差得遠哦,說好要連贏兩把才算勝利。”
就是因為這個條件,他們才不分伯仲的激戰到現在。
為太宰治貼紙條的是一名普通的文員小姐,今天才是太宰治與對方第一次見麵,卻能握住對方的手說出“還是要像剛才一樣對我溫柔一點哦”這樣的話。
這位小姐羞紅著臉,輕柔地撚起紙條想要將它貼在與太宰治不痛不癢的耳垂上。
但是這樣的行為遭到了名偵探的抗議,亂步吵鬧地拍了兩下桌麵,額頭上的紙條就跟著他不安分的飄動。
“一定要貼在他正額頭上!要跟我一樣!”亂步指著自己臉上,垂在兩眼間的紙條,這張紙條就是剛才太宰治起哄時貼上的。
作為偵探社的團寵,亂步說的話相當有分量,那位小姐的手轉了個彎,遊弋到太宰治額頭附近。
但是太宰治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仿佛隻要她貼上去就辜負了太宰治一直以來對她的信任,於是那隻手又遲疑了。
“快點啦,貼正中間!”
“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
一邊是偵探社人人都喜愛的亂步,一邊是含情脈脈的太宰治,夾在中間的職員小姐左右為難,好在最後有人替她解了圍。
一隻小手從她的下方伸出來奪過那張紙條,然後“啪”的一聲貼在了太宰治的額頭上,氣勢洶洶得像是道士給僵屍貼符似的。
紙條正正好在中間,不偏不倚,津島修治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對他們說:“我回來了。”
另外兩名小夥伴隻是寂靜無聲地看著他。這種情況津島修治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像費奧多爾說的,這一次包庇得如此明顯,可不是像上一次那樣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程度了。
“哇,你們長得好像,是兄弟嗎?”看熱鬧的職員圍上來,與太宰治長相相似,比亂步看上去還要年幼的津島修治一下子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
津島修治幾乎要被這股熱情溺死,這群熱情過頭的職員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群狼環伺的肥羊,隻要他表現的有稍微一點親近,他們就會撲上來對他動手動腳。
於是修治隻好板著臉,他鑽出人群,來到太宰治附近尋求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