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你們會說森先生得到了異世界的記憶?有什麼根據嗎?”津島修治一邊問,一邊攪拌碗裏的生雞蛋。
聽聞此言的江戶川亂步就在桌子的另一頭用完全看不見眼眸的眼睛注視著他,那種無聲像是有著某種力量,令人不需要任何解釋便已信服,最後修治不得不承認事實,然後對世界第一的名偵探道歉。
旁邊的太宰治捂著嘴偷笑,在修治看過去之時他便連忙站起身揭開火鍋的鍋蓋,大片的沸騰的霧氣包裹著食物的香味溢出來,咕嚕咕嚕的鍋子冒著幸福的泡泡。
難得解決了費奧多爾的事件,今天偵探社又來了兩位客人,按照慣例,在解決事件之後他們會選擇吃頓好的來放鬆一下前段時間緊繃的神經。
隻不過亂步不喜歡酒這種苦澀的東西,而津島修治現在的幼崽身體無論如何也是討不到酒喝的,所以比江戶川亂步小,還沒有到達法定喝酒年齡的太宰治理所當然的被兩人拉著湊成了一桌。
坐在小孩這一桌的太宰治長籲短歎,眼巴巴地看著另外一桌的國木田和福澤社長對酌。即便他的犧牲如此之大,這兩個不知感恩的家夥卻還在嫌棄他的三心二意。
太宰治戳弄盤子裏的蟹腿,絮絮叨叨的念叨自己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嚐過酒的滋味了。但此刻的津島修治實在無暇顧及他的小情緒。
個頭小小的修治仰頭悶下一大口果汁,然後露出苦澀愁苦的臉來:“究竟是為什麼?”
另外兩人自然是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給出正經的答案。
“可能是托夢吧。”亂步一邊咀嚼牛肉一邊回答。
“森先生變成了陰魂不散的幽靈嗎?真辛苦啊。”太宰治雖然嘴裏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展現出絲毫同情。
修治從兩位稱得上是好友的人的臉上隻看出幸災樂禍,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開始謀劃著獲取森先生得到的那部分信息了。
劇本組之間的情誼居然如此淡薄,令修治扼腕歎息。
“說起來究竟是怎麼死的?”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居然不是跟森鷗外關係更親密的太宰治,而是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江戶川亂步。他隨意的提起,隨意的將視線拋給修治,態度就像是修治就算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我得到的消息是……過勞死。”
“過勞?”
身為一名黑手黨首領,黑夜的統治者,甚至是一名醫術精湛的醫生,無論是從哪個方麵來說,過勞死對他而言也太黑色幽默了。
修治攤開手,聳了下肩:“加班熬夜猝死還是很常見的吧,特別是跟森先生年紀差不多大中年男人,精力和生命力都在年輕的時候耗費的差不多了,聽說禿頂和失眠就是前兆呢。”
亂步聽見他這麼說東西都吃不下去了,神色緊張的將視線轉向跟森鷗外一個輩分的福澤諭吉。而津島修治則是忍不住偷瞄身邊的太宰治,畢竟要說起熬夜加班失眠什麼的,if線的這位才是典中典。
亂步搖了搖頭,他的擔心隻是一瞬,很快就又放下心。社長每天都有鍛煉,作息也很規律,既沒有失眠也沒有禿頭,一定沒問題。與其擔心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社長,還不如擔心每天甜食超標還不愛運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