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病在計劃之外,但修治覺得這並不能成為影響他行程的理由。
流鼻涕,身體發軟,肌肉酸痛又算得了什麼?今天就讓它們看看,誰才是身體的主人!
津島修治奮力的從床上坐起,打了個巨大的噴嚏後又脫力地躺下。
他安然的閉上眼,感覺身體裏的力量啊、決心啊漸漸熄滅。和平來之不易,就不要再挑起無謂的戰爭了。
太宰治盤腿坐在津島修治的枕頭邊,手裏捧著一小碟糕點。不要誤會他是在照顧病人什麼的,他隻是當著修治的麵,吃掉沙耶香原本要送給修治的那份點心罷了。
“真奇怪(嚼嚼嚼),今天的胃口(嚼嚼嚼)比以往都要好(嚼嚼嚼)。沙耶香的手藝(嚼嚼嚼)進步了好多(嚼嚼嚼),不能吃到的人太可惜了(嚼嚼嚼)。”
太宰治的食欲並不旺盛,對於這類點心也沒有特殊的偏愛。可他偏偏要故意做出一副美味的表演,故意去逗隻能看不能吃的修治。
“幼稚。”津島修治將被子拉起來縮進去,卻很快又被太宰治強行拽出來。
“睡之前吃點。”太宰治將手裏的空碟子隨手放到一旁,然後他才從背後拖出了一碗白粥。
津島修治皺了皺鼻子,苦大仇深:“又是白粥。”
太宰治漫不經心用勺子在碗裏畫圈:“沙耶香千叮嚀萬囑我要看你吃完。好了,你是自己吃還是要我喂你?”
津島修治朝太宰治投去懷疑眼神,惹得太宰治用手指去戳他被子下肚皮。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區區喂人喝東西我還是會的。”
這番話讓修治的腦子裏情不自禁的閃過一段畫麵。
漆黑的審訊室,被吊在牆壁上的俘虜,捏住下顎強行掰開嘴,然後將東西灌下去。
如果這也是喂人喝東西的話,那麼他們確實是會的。
“我自己來。”修治一邊咳嗽一邊爬出被子,他將被子披在身上,端坐著把碗捧在手裏。
沒得到證明自己的機會,太宰治興致缺缺的撐了個懶腰,仰躺下去,雙手枕在腦後。
“亂步那邊怎麼辦?如果隻有你們兩個人去的話,你這個狀態不行的吧?”
一個不會坐電車還時常迷路大人,一個生著病身嬌體弱的小孩,但凡偵探社的人常識在線,都不可能讓這兩個人單獨出去。
“不是還有你嗎?”津島修治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他們兩個互為同位體,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兩人能解決對方的一切問題。
可太宰扭過頭去:“不要!這樣搞得我好像你的替代品似的。”
“我是便攜款,你是常規款?”津島修治仰著腦袋想到這麼個好笑的比喻。
太宰治依然背對著他:“你知道就算說冷笑話也不會有用的吧?”
“那就跟以前一樣,我們來交易。”
這下太宰治總算翻過身來,他掛著淺淺的笑,似乎在等待這句話很久了:“你果然有東西沒吐幹淨。”
津島修治摁了下肚子,小卻能裝下很多他不願說起的秘密。
“還記得我們曾經討論過,這個世界上的大家都共用一種異能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