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朔抿著小嘴，蹲在她旁邊，“救柳師姐可以，柳師姐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柳葉費盡力氣，說出這句話。
雲朔小腳踩著一節藥枝，藥枝上生了尖利的刺，將他鞋襪兒刺穿，小腳兒刺出一個個血洞。
血從小洞裏流出來，染紅雪白的鞋襪。
“柳師姐喜歡師尊？”
柳葉想說，當然喜歡，但她費力地看著雲朔現在的動作，有些疑惑，他在幹嘛？
怎麼將腳往鐵棘藤上踩，上麵的刺可是要比劍還要鋒利。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柳葉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雲朔小腳還在踩著那一截從藥枝上蜿蜒出來的鐵棘藤。
“柳師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喜歡……”
柳葉用僅存的一點力氣，說出這兩個字。
“那師姐就去死吧！”
“什……”嗎？
噗！
雲朔仿佛玩上了癮，兩隻小腳都被鐵棘藤上的刺，刺的血肉模糊。
柳葉躺在地上，眼珠子艱難的動了下，這人......受虐狂嗎？
她都快死了！
意識慢慢沉進黑暗。
徹底消失前，柳葉猛地反應過來。
不，根本就是那臭小子下的毒手，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如果重來一遍。
她一定……
一定會將那臭小子提前殺掉！
柳葉氣息斷絕，雲朔在她屍體旁蹲了一會兒，確定已經死絕死透，眼眶慢慢變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發紅的眼角落了下來。
邊哭邊跑，鞋子都被他跑掉一隻，小蟲子也被他一腳踩死，“快來人啊，柳師姐暈倒了？”
白煜帶著人趕來的時候，柳葉渾身已經青黑發紫，無力回天，“是紫蜍蟲。奇怪，藥園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雲朔呆立在一旁，像是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師尊，柳師姐是不是死了？都怪我，若不是我，柳師姐也不會……嗝……也不會死……”
雲朔哭的止都止不住，“是我害了柳師姐，師尊罰我吧。”
小家夥哭得臉色慘白，白煜就是有氣也怪不下去，趕緊幫他擦了眼角的淚，“乖，別哭了，不是你的錯。”
“可是師尊，若不是我，柳師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掌門師伯會罰我嗎？”
“不會。”白煜揉著他哭紅的小臉答應他，“掌門師兄若是要罰，讓他罰我好了。”
雲朔還是一直哭。
白煜估摸小東西是嚇到了，將他摟緊了。
這件事說好處理，也好處理。
柳葉是青雲宗長老厲恒的弟子，但也不是太重要的弟子。
經過商議，白煜賠了對方一株500年份的三葉蓮，此事就算了了，雲朔也沒受到懲罰。
晚上，白煜一邊感慨人命的不值錢，一邊抱著雲朔回到翠華居。
一回來，白煜就心疼地將雲朔小腳上沾血的襪子脫掉。
雲朔疼得嘶了聲。
白煜放輕動作，“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帶著外人到藥園，單這一項臭小子沒受罰，已經是掌門師兄法外開恩了。
雲朔小臉哭的到現在還是紅紅的，“我知道錯了，師尊不要生氣了。”
白煜拿來藥膏將他腳上的傷抹了，之後又留了小家夥在房間，和他一起睡。
第二日，吃過飯之後，趁著小東西在院子裏修煉，白煜叫了一個小童到身邊，拿了一大包銀子給他。
“將這個交給厲恒長老，就說是我心懷愧疚，補償給柳葉家人的。”
500年份的三葉蓮雖然價值不菲，但到底會有多少到柳葉父母的手裏，難說。
但以他的名義送出去的銀兩，就算是厲恒長老，也不好意思貪墨。
“是，仙君。”
小童拿著銀子去了。
雲朔擦了汗，來到白煜麵前，“師尊，今日的修煉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