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萬麟見狀趕緊走過來笑著說道:“這裏麵裝的是夜總會常用的一些茶葉。”

葉浩文聞聽此言心中一愣,看樣子侯總也參與其中,這麼大一堆箱子,況且裏麵根本沒有茶葉,全是煙土!甚至都沒有藏在夾層,而是直接一包包壘在木箱裏的。

此時沈仲義翻看了一通也跟著說道:“嗯,確是茶葉。”

葉浩文如遭雷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就出去了十多分鍾,這麼大一堆貨箱就被人偷梁換柱?況且自己也沒看到有被搬動過的痕跡。”正想到此處沈仲義轉過身來嚷了一聲“這裏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收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葉浩文一眼。

兩目交彙葉浩文算是明白了,沈總長和侯鄭兩人有利益往來。自己早該想到,這屬於沈仲義的治安管轄範圍,敢在地下室存放這麼多的走私煙土,不打通黑白兩道怎麼可能應對名目繁多的檢查。這下可好,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我所為目的,這下不僅未能扳倒鄭龍,反而自己成了眾矢之的。這哪裏是走馬上任,這是進了龍潭虎穴!

眾人一起走到大堂,迎麵走來一夥穿著黑西裝的人,為首的便是鄭龍。

“哎呀,什麼風把您沈總長吹到咱們這小破廟來了?”說完摘下禮帽深深地向著沈仲義鞠了一躬。

“小龍啊,你們這裏的經理被綁匪給劫持,我特意親自帶隊來查看一下。既然人已經平安歸來,我也就不在此多留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綁匪給逮住,還你們夜總會一個交代,也幫姓葉的這位兄弟出一口氣。”說著轉頭向葉浩文笑了笑。

鄭龍冷笑一聲看著葉浩文說道:“哼,究竟是誰劫走了誰還不知道呢。”

“那沈總您慢走,以後常來新世紀玩,所有花銷都算我孝敬您。”鄭龍諂媚地對著沈仲義笑道。

送走了沈仲義,鄭龍轉過頭來盯著葉浩文。“喲,受傷了?對自己挺狠的呀。”說完又在葉浩文耳邊低聲說道:“小子,咱們走著瞧。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言畢扭頭朝著電梯走去。

葉浩文心想道:“看樣子阿燦和夢算是脫離危險了,而自己眼前的處境卻不容樂觀。我和鄭龍算是撕破臉了,而我和侯萬麟之間也隻剩一張薄薄的窗戶紙而已。”

正想得愣神,侯萬麟依然擺著他那張笑臉對著葉浩文道:“葉老弟,你一宿沒睡我讓阿蔑帶你去看一下你的辦公室,然後就送你去公寓裏休息吧。”

本來昨晚還覺得冬日可親的笑臉現在卻給人想要作嘔的感覺。“多謝侯總關心,一切聽您安排。”

阿蔑帶著葉浩文來到四樓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扉是樸素的木質,已經經曆了些許歲月的痕跡,一進門看見的便是辦公桌後麵牆壁上掛著的一幅書法字“行至水窮處,坐觀雲起時”。觀其字勢,疏瘦如隆冬之枯木。覽其筆蹤,拘束若嚴家之餓隸。

字畫前麵一張不算大的木質辦公桌,上麵堆放著一些文件和報告。一排木製書架上堆放著一些行政文件和工作參考書籍。辦公室的窗戶朝向繁忙的街道,透過窗簾可以看到街頭巷尾來往的行人和車馬。

辦公室的椅子是靠背的木製椅子,坐感一般。地板上鋪著一層簡單的地毯,起到了隔音和保暖的作用。角落裏有一個小茶幾,上麵擺放著一些茶具,供招待客人品茶休憩。

雖然這個辦公室不算豪華,但也給人營造出一種舒適溫暖的感覺。

熟悉完辦公室,阿蔑開車帶著葉浩文來到位於霞飛路的公寓,距離夜總會也就三公裏左右。這是一棟6層高的公寓樓,外牆粉飾了一層淡粉色的油漆看起來比較新。

兩人來到位於四樓通道末側的房間,剛開門一股梔子花香撲鼻而來,房間內的陳設應有盡有,地板和家具都未落灰塵,看樣子經常有人進來打掃。房間不算大,兩廳一室外加一個洗手間,廚房則跟餐廳一體,屬於開放式廚房。臥室有個小陽台,站在上麵可以看到霞飛路東段的人來車往。

“葉經理,鑰匙給您放這了,您先休息。我就告辭了,有什麼需要可以給夜夜總會後勤打電話。”

“好的,辛苦你了。你也趕快去休息吧。”

阿蔑走後葉浩文直接躺到床上閉著眼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盡管此時窗外正值上午,人聲嘈雜車水馬龍,葉浩文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隱約間似乎聽到客廳的木地板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葉浩文感覺有人進入了這間公寓,輕輕起身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聆聽門外的動靜。過了約莫兩三分鍾的時間,門外依然沒有再次響起任何聲音。

葉浩文全然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吧。若繼續睡覺也是不太放心,遂起身開門前往客廳查看一番。

剛一打開房門,便見鄭龍魁梧的身軀擋在門前,心中毫無防備,葉浩文驚得差點叫出聲來。正待責問之時隻見鄭龍咧嘴一笑從身後抽出一把花口擼子,對著自己胸口就連開三槍。

“砰,砰,砰!”三顆彈頭劃破空氣貫胸而入,葉浩文用手捂著胸口倚靠牆壁,低頭看去胸口處鮮血橫流,慘道一聲:“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