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富貴轉過身,無奈搖頭,端起旁邊桌上放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張嘴:
“我姓東方,名富貴,這是我的父母給我起的,他們說富貴被視為吉祥的象征,能夠帶來好運和福氣,可是現在,我卻給黎姑娘帶不去好運。”
東方富貴滿臉惆悵,青竹和翎步等人,聽了他這話,都默默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王爺沒事。
白清曜聞聲眼皮猛然一跳,他不清楚黎月到底傷得如何?
心裏很怕她從他的世界裏消失,捂住胸口,順勢就要掀被下床去看黎月,卻被白清衡製止。
“清曜,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白清衡擔心囑咐道,他知道,這個弟弟是擔心著黎月,強硬撐著想去看她,急切想知道她的情況。
東方富貴本想還繼續說,但看到白清曜不顧自身的身體,都要去看隔壁那位生病的姑娘,怕他受刺激,也就識趣的閉上嘴。
白清衡坐在床邊,低下頭,對著白清曜耳朵小聲嘀咕道:
“黎姑娘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應該不會有大礙,我會去親自去守著,有什麼情況立即告訴你。”
聽見自家大哥這樣說,白清曜才勉強同意躺回床上,閉上眼睛休息。
白清衡示意房內的人都出去,等眾人走後,東方富貴拉他去了另一間廂房。
倆人凝視著躺在床上的人,隻見黎月臉色白的嚇人,身體已經開始慢慢在變透明,好似就要立刻飛走了一般。
東方富貴望著黎月,一副不知所措,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些日子,他熬夜仔細翻遍所有能看到的書籍,卻怎麼也找不到此種相似症狀的病情。
出於一位大夫與病人的關係,他的醫術無力救回黎月,東方富貴感到深深自責。
白清衡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理解東方富貴現在的心情。
東方富貴身為醫者,卻救不了患者黎月,他自責自己的能力,無法從死神手上搶回黎月。
黎月房間關著的房門,突然被外麵的人推開,白清曜在房門外,一清二楚聽見了東方富貴和他大哥的談話。
他捂著疼痛的胸口,走向躺在床上的黎月。
他有預感,黎月這次好像要永遠要離開他了。
白清衡看著突然闖進房間的二弟,心裏很擔心。
或許這次,他和黎姑娘真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他和東方富貴輕輕離開,默默關上房門。
白清曜坐在黎月的床旁邊,回憶著他第一次剛看到黎月的場景,黎月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他記憶深刻。
白清曜自從記事以來,每次睡著,夢中都會闖入一位仙氣飄飄的女子。
夢中的白清曜一直追著她跑,他想要拉住她,可無論他怎麼跑,都是相差一段距離。
那女子五官白清曜看不清,隻能瞧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當他第一次看見倒掛在牌匾上的黎月,她的眼睛,讓白清曜產生莫名的熟悉感。
再看黎月的五官,白清曜就覺得,夢中那女子,原本的外貌就是應該長這樣。
從白清曜在看到黎月的那一天起,那女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的睡夢中。
他不明白,自己和黎月到底是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導致從小到大,她一直出現在他的夢中。
白清曜抽出匕首,又再一次劃破手腕,將鮮血喂給黎月,不一會兒,黎月透明的身體慢慢聚成實體,臉色也恢複了血色。
白清曜見複原過來的黎月,他臉色蒼白,無力扯出一絲笑容,抽回還在流著鮮血的手,隨便包紮了一下,就躺在了黎月身旁睡了過去。
東方富貴和白清衡倆人趴在門縫邊,偷窺著房間裏麵發生的一切。
直到白清曜睡到黎月的身旁,他倆才起身離去。
書房內。
東方富貴把白清衡逼坐在椅子上,他彎腰雙手握住椅把,把白清衡圈在椅子中間,怒氣衝衝盯著他,道:
“衡兄,我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老實交代,黎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哪有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會變成透明狀態,而且隻要喝了鮮血,又變回了正常,她該不會是……山裏成精的山野精怪吧?”
白清衡本能想要逃離,他不想回答東方富貴的問題。
但又被東方富貴用力拉了回來,拉扯之間,白清衡身下的椅子來回左右搖晃,眨眼就翻倒在地。
不會武功的倆人,一上一下,嘴對嘴,以十分尷尬的姿勢撞到了一起。
“……”
“……”
“……”
幾秒後,東方富貴先反應過來,爬起身就衝往外麵找漱口水,留下白清衡獨自一人在房間淩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