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燒餅,剛出爐的燒餅,一個一文錢嘍!”街上一聲洪亮擲地有聲的吆喝拉開了尋常市集開始運營的序幕。
這是個偏僻的小鎮,偏僻到連戰爭都沒有降臨。這是個普通的小鎮,鎮上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自己的世界裏怡然自得其樂。小鎮不大,但魚龍混雜,雖然沒有官兵駐紮,但是一些走南闖北的遊俠兒和倒賣貨物的貨郎卻經常在此歇腳。於是這裏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傳聞出現。
“呃哈嗯!”一聲困意連天的哈欠響起,少年武藏伸了伸懶腰,抬頭看著庭院深深,一株從出生起父親就種下的竹子搖了搖頭。沒辦法,從小父親母親就一再強調,要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上朝為官,萌茵鄉裏。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讓武藏好不痛快!誰規定人這一輩子除了當官就不可以有別的追求了啊!
跳下床,匆匆洗漱完畢,在母親趕鴨子上架的威逼利誘下坐上書桌,開始了每天早晨的功課。“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又是枯燥無味的一天!
搖搖頭,似乎這樣也能把那些知識搖走,說到底,自己心裏向往的還是那深不見底的江湖。想著昨天經過茶樓說書先生講的劍神吳桐一劍光寒賀銃山的精彩橋段,武藏豔羨不已。整天讀這些破書有什麼用,哪天兵荒馬亂的難道靠死讀書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嗎?這一個小小的問題悄悄在心裏種下了種子,在未來開出了花。
遠在萬裏之外的皇宮大內,當今天子正召集文武大臣開始今天的朝會。九五至尊正麵北朝南聽著台下文武大臣的爭論不休。
這是個不太平的年代,自先帝打下大好江山沒幾年,各種問題接踵而出。先是建國後大肆排除異己,又把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個個抓進昭獄,搞得舉國上下人心惶惶!這麼做也直接引發了內亂,一些逃過第一輪審判的黨羽開始勾結密謀叛反。
終於在大陽曆19年七月,爆發了建國後最大的一次叛亂!由文官領袖的叛軍一路打到了金鑾殿前,先帝率領皇室成員孤軍奮戰!最後終於在大殿外向天下道出了那不為人知的真相。原來剛剛結束的建國之戰,先帝受傷已經頗為嚴重。自知自己時日無多的先帝不得不為了新君繼位做打算。
朝堂新舊更替,百廢待興,武將升遷貶謫,政務安排,都是一大難題。那些立下建國之功的從龍之臣有自己這把老骨頭在還可以壓得住,但換個人坐位子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須把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先抹除了在朝堂的地位與身份,功高震主不可取!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帝王從來是梟雄而非英雄。英雄可為將帥,但不適合做天子。英雄惜英雄,所以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會優柔寡斷,不夠狠戾,但是如果天子還是這樣躊躇不前,左右為難,那麼這龍椅也是坐不穩的!
今天朝會的爭論核心是為了東北西朗州的進攻與否而起。原本一個安居一隅的彈丸之地是沒必要這樣大動幹戈的,但是大內情報部門卻查出了西朗州州府與京城一些將鍾門庭頻頻交好,大有聯合起來裏應外合之意。一時間朝野上下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主戰派力薦以王者之師橫掃西朗州以立新君之威。主和派提出帝國剛剛趨於穩定,當派遣使臣以禮待之,靜觀其變隨後緩緩圖之。
握在手裏的胎豪筆始終沒有在紙上落定,這位剛剛上任的皇帝第一次感到生在帝王家的無奈。眼下這種情況不管怎麼批奏折都會得罪一邊的大臣,然而事情既然發生,就該有個結果。
“好了,諸位愛卿請稍安勿躁,傳朕旨意,威虎將軍涉嫌勾結外地裏應外合,由鷹部暫壓入昭獄,待審訊結果出來再做定奪!召集帝都城內的所有高手,選拔出頂尖人才,集結大軍,準備征討西朗州!”一連串的指令由傳旨官念出,朝堂左右鴉雀無聲!
一股壓迫感開始從這位少年皇帝的身上散發出來,帝國新的時代悄然開啟。也許後世會對這位一國之君褒貶不一,但史書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