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帶去了一間竹屋,把人往裏麵一扔,就自顧自的走了。

聽著外麵傳來的踏在竹階上的腳步聲,莫玖跑到門前,伸手拍門,大喊,“喂!你去哪兒!你把我掠我就不管我了嗎!好歹給我看下臉上的傷啊!”

外麵的君臨腳步一頓,眉頭蹙了一下,續而頭也不轉的走了。

拍了許久的門都沒得到回應,莫玖忍著臉上的疼痛,滿心鬱悶的退了回去,坐到了床邊。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竹屋,屋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便什麼都沒有了。

宿命之輪還是轉了起來,由著今天這一出事,莫家二小姐被掠,就算今後能回去,秦家也是要退婚的,因為沒人知道你在外麵經曆了什麼,還是不是完璧之身。更何況,她這臉若不能及時醫治,怕是要留疤,留疤就是破相了,到時候更是嫁不出去。

如此一來,和她糾纏在一起的,不還是君臨?

莫玖抱著膝蓋縮在床上,盡量不去想這些糟心事,努力忽略掉臉上的疼痛,就這樣一坐就是一下午。

等到天黑了之後,那張緊閉的竹門被打開了一點小口,隨後就被推開,莫玖坐在床上,看著那人在黑暗裏點燃了燭火,放下了一個油紙包,和一些瓶瓶罐罐。

“喂!”莫玖見他又要走,“你去哪兒?”

君臨一怔,側眸看著床上的人,目露森冷,“這是吃的和藥,吃完東西,把藥上了,就睡覺罷。”

莫玖下來床,理了理衣裳,說:“你把我掠來就打算這樣一日三餐的養著我了?”

君臨神色一怔,似乎沒料到一個貴族小姐能如此坦然淡定的和他說話,場麵靜了一瞬,他又立馬恢複一臉冰冷,“虧你還好意思說讓我先走,結果呢?那幾個人是從那兒冒出來的?”他冷著一張臉說出這抱怨味十足的話,不是一般的別扭。

聞言,莫玖愣了,旋即明白了他這是再說秦明月幾個,於是辯解,“你傻啊!竹林裏麵的兩夥人被你引得打起來了,你不趁機快走,還對著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下手,那幾個人早嚇得連魂都丟了,能耐你何?你還怨我!”她一頓,頓時怒火中燒,“你抽我那一鞭子原來就是為了這事!”

君臨聽了這話,眸裏有一絲不清不楚的情緒閃過,臉上也跟著紅了起來,可他依舊凶神惡煞的冷著張臉,怒道:“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把那夥人引來!”全然不提抽她一鞭子的事。

明明是一副冰冷凶狠的表情和語氣,但莫玖絲毫沒感覺出他身上的殺氣,反倒是看出來他死要麵子一樣的和她嗆。

呸!死傲嬌!莫玖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番,出言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就問你現在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君臨大概是氣急了,居然神奇的跟著應和了一聲。

“我是禮部尚書莫安清的女兒,現在被你掠了來,還破了相,將來親家退親,我這一生就毀在你手裏了,你說我怎麼辦?”莫玖兩手叉腰,柳眉倒立,京城貴女的範兒全丟去了天邊,“我這一輩子都毀了,你要怎麼賠我?”

傲嬌好培養,現在的君臨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正是養成的好時機,將來養成了忠犬,安安心心的待在她身邊,倆人行走江湖,浪跡天涯什麼的想想就有畫麵感。

既然宿命之輪已經開始轉了,那她就趁早把握,把傲嬌養成忠犬,向著美好的明天奮發!

莫玖心裏想著此技可行,於是就暗中觀察君臨的神色,見他果不其然的臉色一紅,麵露躊躇之色,最後竟是目光一寒,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拂袖離去。那模樣,頗有幾分倉皇而逃的架勢啊。

她眨眨眼,頭一歪,無奈笑了,這在她意料之中的。

目光落到桌上的東西,莫玖舉步走過去,打開油紙包,裏麵放了幾個熱騰騰的肉包子,她唇角一彎,默默笑了。再一看一旁放著的瓶瓶罐罐旁還擱了一片小鏡子,便不由感歎這小子心思還挺細的。

是個可塑之才!

不過轉念一想,她才發覺自己是不是遺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現在的君臨……是個什麼身份?

翌日一早,君臨推門來給莫玖送早飯,依舊是包子,不過是素的。

莫玖臉上上了藥,覆了一層白霜,看著有些滑稽。

“過會兒,我送你回去。”君臨對著正在啃包子的莫玖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