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得罪其中一方。其實這事讓皇帝來斷絕最好，沒人會反對他的意見，但是他卻把事情交給了君臨，這就讓她不知道因為什麼了。
“那個，臣妾鬥膽問一句，這推薦的兩人之中，誰的功績最多最好。”
君臨一怔，說到：“說起這個，自然是蕭城。”
莫玖看了一下手裏的折子，是那個新晉的官員，短短時間內，與在朝年輕人都混熟了，同時也沒有忘記老臣，都是時有來往，而且這人確實是有真本事，凡是他手下的事，都是高質量的完成。皇帝也很欣賞他，可以說是朝上頗為嶄露頭角的一個新人。
“殿下認為這個人怎麼樣。”莫玖又問。
君臨想了一想，回到：“確實是很不錯的，有真本事，在朝中年輕一輩的群裏很有聲望，我也很欣賞他。”
莫玖點了點頭，“那這個叫王順明的殿下又如何認為呢？”
“他這個人確也不錯，但是太過於急於功利，反倒讓他失色不少，不如蕭城沉穩。”他一頓，眉心微皺起，“這個是景國侯的兒子，家族勢力龐大……”
凡是家族勢力龐大的，在上位者的心裏，都是隱患。
也就是說這個王順明不能用了，那還有什麼糾結的，就用蕭城唄。仔細一想，皇帝讓他定奪，說不定也是這個意思，簡直是沒有懸念的事情，蕭城是年輕一派，在他身邊的多是年輕一派，若是將來君臨登基，這些早就被君臨所用的年輕人，自然是擁護新帝。
許是看出了莫玖心裏想什麼，君臨眉心又緊了幾分，說：“朝堂上的事情太複雜，有時牽一發而動全身。就拿王順明來說，他背後的勢力，是蕭城完全不能比的，此次修河堤一事，若是給了蕭城，推舉王順明的人自然不會樂意，而站在他後麵的多是老臣，這些老臣和景國侯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若是將來蕭城回來，誰也不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即使是身在京城，即使是朝廷命官，也隨時有著死於非命的隱患。不是嚇人，這確實是真事，蕭城是新秀，背後有的也不過多是憑借著科舉考試當上官的官員，哪裏能和王順明後麵的人比，若真是出了事，王家直接推人當替罪羊，皇帝也沒法子說什麼。
這就是權臣，不到不得已的時候，誰都不會和權臣對著幹。即使是登基這麼些年的軒忠帝，也是時時刻刻忌憚著景國侯這顆炸彈。
莫玖歎一口氣，把折子擱下，“那依太殿下看，應該選誰？”
君臨抬眼看她。
“如果真這麼難選，那不如誰都不選，在朝中重新選一個出來去監修。”莫玖注目於他。
君臨眉心又擰了幾分，他需要蕭城這樣的人才，如果他把蕭城推了出去，蕭城自然會成為******的人，但是這樣一來必會得罪景國侯一家……
就算是國家最高領導人都愁，更何況是君臨這個儲君！
“殿下，您別怪臣妾多嘴。”見他沒有不滿之色，莫玖又接著說：“您是儲君，在這種事情上，優柔寡斷不得。”
君臨注視著她，眸色漸深。
莫玖斟酌了一下，看著他說：“殿下您為人處世謹慎，這是好事，但是太過謹慎，凡事一番思忖，那就是優柔寡斷了。”她一頓，又說：“就如這次的事情，你大可選擇蕭城，不用顧慮景國侯。”
“蕭城是新派，與他往來的都是年輕官員，這是朝堂上的新勢力，是殿下該把握住的。而王順明一方，雖是有景國侯在後撐腰，聯係在一起是一些老臣。新勢力和老勢力相比，殿下應該知道那邊重要。”她凝著他一笑，“臣妾知道殿下是顧慮景國侯勢力，但是這天下是君家的，不是他王家的。而且，景國侯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但是父皇又是吃素的嗎？現在景國侯風光，不代表他們以後也風光。”
聞言，君臨並未做聲，隻是一臉深色的看著莫玖。
莫玖微微低下頭，任他打量。
“而且……臣妾一家，是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殿下這邊的。”她又小著聲音補充了一句。
君臨眸色又一深，靜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你說的在理，我確實優柔寡斷了。”
莫玖沒吱聲。她鬆了口氣，給他遞過去一盞茶，君臨伸手接了，並沒有用，而是一臉深色的凝著她說：“這些話，以往都沒人對我說過。”
聞言，莫玖朝他微微一笑，還是不說話。
君臨看了她一眼，便用起了茶。
“臣妾也不過說一些自己的見解罷。”莫玖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