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的一天，孫小月叫我：“劉風，翟總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一愣，好好端端的有什麼事叫我？莫非我哪裏做錯了？或者是誰在我背後捅我一刀？我的心頓時撲通跳個不停。
鑒於孫小月對我一直有好感我也隻好犧牲一回麵子了，輕輕地問孫月：“知道有關什麼事嗎？”
“不知道？”看出孫月比我還要失望，仿佛責怪自己事先沒有弄清楚似的。
我誠惶誠恐地進了來到老翟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半虛掩的門，“翟總。”我說。“進來。”老翟頭也不抬，手在塗劃什麼，我知道這副德行是每個老板都練就了的，裝作高高在上的死樣。
“把門關上。”依舊頭也不抬，也許好象沒有聽到關門聲，怒氣地說，“進房間要隨手關門，這是基本禮儀，知道不？還好這裏不是客戶。”
原來我進來時忘記關門，真是太緊張了，被這個我一直認為隻會裝啤酒然後向我們撒野的人乘機撿了便宜，居然罵我不懂禮儀。
“劉風，你進公司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吧？”頭也不抬，手在翻弄著那一張報紙。有錢就是不一樣可以目中無人，我們的翟總忙到一張報紙也要等到找我有事情的時候看嗎？
話是這麼說心中還是緊張，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我嗯了一聲，戰戰兢兢地說，“一月零九天。”這種扳手指過的日子擱誰也不會忘記。
“這段時間表現還不錯，公司打算派你出差一趟。”他往那把高過他一個頭的椅子一靠，繼續說道：“你第一次出差先有張潔帶著，地點呢是濟南，你等一下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出發。”
原來叫我出差，緊繃著的神經一樣鬆了下來，看樣子翟國華對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肯定是張潔在他麵前美言了我，當然還有孫小月，別看她是個文員，可是最近距離接觸老翟的文員加生活秘書樣的人物。
謝天謝地，我可以出差了。我最煩每天呆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卻要在老翟的眼皮底下晃悠，那種滋味就如時刻等待檢閱一樣實在難受。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好。聽張潔說過，業務是走在街上留在店中的，真是一語道破業務的心聲。
當我回到出租房將這個消息告訴韓雪時，她顯得比我激動，微笑著對我說，“今天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芳香排骨。”我的韓雪，你要是永遠在我心中是這個樣子那該多好啊！真恨時光能夠倒流。
由於要出差五天，那夜我把剩下的僅有的兩個國產舒樂牌避孕套全用掉了。
出差原來不是我想象的那麼輕鬆，一個字，累！十個小時的火車坐的我屁股酸痛頭腦發脹。幸虧自己這次隻是跟著張潔去客戶那裏認識認識，，一切由他罩著，自己什麼也不用管，拎著包跟在後頭就是了。
到了客戶那裏我才知道，原來業務員的職位在他們眼裏是多麼低等，他們各個在我眼中有比老翟過之而不及。就連老業務張潔也得向他們低頭哈腰，我的心口有點隱隱作痛，後來我才知道我們的產品並不是很好銷售，那些經銷商都是惟利是圖的，你不對他好他就不賣你的產品。
要說這趟出差我有什麼收獲的話，除了認識了幾個客戶和市場外，我更多地明白了做業務的艱辛，明白了生意場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沒有什麼所謂的雙贏，隻有利用和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