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2 / 3)

秋風瑟瑟,細雨如絲,樹葉不再那麼翠綠不再那麼生機,夾雜著冰涼雨滴的秋風無情地把葉子一片片掃落,片片感覺淒涼。

暮色還未降臨,華燈已經初上。俗不可耐的人們急不可待地開始又一晚的夜生活,燈紅酒綠歌舞升平是這個城市永不歇息的發動機。遍布城市的每個角落裏,白晝顛倒,不知春秋。

我先給陳花打了電話,想約她一起出來吃頓飯得了,生日過了二十來個也就那點內容,吃吃飯吹吹蠟燭KK歌沒什麼新鮮玩意,早就審美疲勞了。

不料電話那頭陳花倒是比我熱情,她說:“不用出去吃了,我已經在做晚飯,你馬上過來吧。”

“啊?已經在準備了,那怎麼好意思呢,我馬上趕過來。”我說。

在上海,知道我生日的就幾個人,陳花,韓雪,還有孫小月,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連黃新也早忘記了我的生日。孫小月提著一個可以供我一個人吃上一個星期的大蛋糕高高興興地來到我出租房,當然,,房間裏隻有張潔在,沒有見到我。看來孫小月可真的是早有準備,上次要我陪她去買衣服就是準備在我的生日穿的,如此對愛執著如此對愛癡迷孫小月是我見到第一人,我佩服。可惜她的攻勢對象錯了,一個對愛失去了信心,被愛傷的遍體鱗傷的男人,很難誘發激情。我反倒是懷疑以前大家跟我說的是假的,她不可能是花癡,否則,看她追求男生的方法實在不敢恭維,就算是一個勤快幹活的農夫,也應該講究點技巧的。她那套對牛犢少年還是有用的,隻可惜成人世界裏哪裏還有什麼單純世界哦。總結一句話就是,精神可嘉,技巧可疑!

不光是對我,她的法子就是對張潔也沒有用,除非張潔這廝光棍著且還傾慕她幾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弄這麼大蛋糕來做什麼?今天又不是我生日。”張潔上下看了看孫小月,笑著故意用粵語說:“哦,今天是劉風哥哥生日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人呢?”孫小月被張潔這樣一說臉上紅的發燒。

張潔不惑地說:“你沒打他電話給她嗎?”

“關機,打不通。”孫小月憋著嘴說,顯然是有點失望,兩隻眼睛也濕潤的差不多,過了一會,她問道:“潔哥,他會不會去韓雪那裏了?”

“不可能的,小月你可別胡思亂想,就憑劉風那個強脾氣,現在不可能會和那種女的在一起。”張潔一邊說一邊撥打我的手機,不通。

為了防止別人對我生日的騷擾本人特意將手機關了,我真的需要痛痛快快放鬆放鬆自己,老實話,自從來了上海可沒正兒八經的歇息過,現在機會來了,千萬不能讓機會從手中溜走。

“哇,好香哦。”一進陳花的出租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菜根香味,原來她已經在家忙活了。“你還真的在家弄上了呀?嗬嗬,真的不好意思。”

“還客氣啥啊,都是出門在外,嗬嗬,快進來坐,歇一會兒。”陳花很熱情,嘴角掛著笑容,甜甜的,熟透了的那種如水蜜桃,自從上次見麵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樣開心的微笑,自然,親切,陽光。她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接過茶杯,手有點顫抖,激動,好激動,很久很久沒和她這麼近距離的相視,很長時間沒有沐浴女性的如此甜蜜的笑靨,尤其是舊情人的目光更讓我措手不及。

從沙發上站起兩女子來,都穿的極其時尚,長相也非常不錯,就是嬌好的麵龐略顯蒼白少了點血色。我的第一感覺她們必是陳花的朋友,估計也是九九紅的。

見我進來,她們正在嘀咕什麼,臉上都蕩著笑。兩人都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稍微豐滿點的衝我笑著說:“陳姐,想不到,你的朋友這麼帥氣,早就該介紹認識的,是不是擔心讓我們搶了吃了?”哧哧的笑著,眼睛裏放著妖媚的電花,直勾的我心裏發慌。

這些女子多半是極性情的風塵女性,說話也比較挑逗,不顧及自己女兒身應有矜持。以前我對這樣的女子很反感的,現在我不了,她們也是人,也是女人,她們都有太多的苦衷,太多的辛酸,相比韓雪反有更多值得的同情、憐惜、理解之處,畢竟韓雪有學曆有相貌完全可以用雙手去賺錢,而她們也許都和陳花一樣家裏都有難念的經呢,更何況05年中國就有近四百萬的大學畢業生中就有一百多萬找不到工作,叫這些沒有學曆沒有關係沒有工作經驗的女人去找份工作豈不是更加難。嗬嗬,實在沒例子可舉,隻好又拿韓雪開刀,不是報私仇哦。

心裏這麼想多半是因為她們是陳花的朋友,愛屋及烏嘛。

“你看你,人家被你嚇的臉都漲紅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翩翩君子,不是俺們想象的那種人。”另一女子操著東北口音笑著走了過來,給我挪了條椅子,“帥哥,請坐1”看了看四周,就一張破沙發,四條椅子。我還真的臉紅了,用紅手一摸燙的很。

“謝謝,謝謝,我自己來。”我回了一笑。

陳花開始發話了,不悅的說:“你們可別嚇著我朋友呀,他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喲,劉風,你別見怪,她們都是我的好姐妹,跟你開玩笑的呢,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的朋友,我的老鄉,劉風。”

正當她要介紹兩個女的時候,她們搶先自我介紹起來,豐滿的是阿玲,苗條的叫阿芳。再仔細看她們兩人也都在二十歲左右,模樣都俊俏的很。我很同情這些身陷火坑的深受廣大男人蹂躪的女同胞,雖然我自各清楚我比她們根本好不哪裏去,說不定她們還可能對現狀其樂融融呢,但我還是用了“同情”兩字。

生日晚宴,沒有賓朋滿座杯盞交錯祝福連連,沒有心愛之人耳語呢喃,沒有親人親切的祝願。可是卻有另外一種氛圍,同樣溫馨親切,同樣讓我感動的嫩淚縱橫。

尤其是阿芳阿玲參加我的生日晚宴讓我實在有點過意不去,誰都知道耽誤她們一個晚上就等於害他們少掙幾百塊。而我原本和她們又都不認識,真是遠親不如近鄰呀。

我給自己許了一個願:我劉風一定要在上海混出點名堂,光宗耀祖榮歸故裏,還有希望陳花能盡早擺脫困境過上好日子。

借著酒力,我站起身來,右手高舉著酒杯,感激涕零的說:“我劉風今年來上海圖謀前程,想想單槍匹馬,嚐盡苦辣酸甜,我本想今年的生日也許就一個人過了吧,不料卻有你們三位美女陪伴,實在讓我感動萬分,我現在感到很幸福,也很激動,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謝謝你們!”

她們每人一杯我連喝三杯,熱淚奪眶而出簌簌落下和進酒杯咕咚咕咚咕咚喝進肚子裏。

“劉哥,大家都是漂泊在外,能相識就算是一種緣分,哪天你若混出個名兒俺到時候還想沾你的光呢,嗬嗬。”東北人阿芳抿嘴嬉笑著遞給我一包心相印。

沒有了韓雪的生日,我依舊過的精彩,讓我的虛榮心也得到了不少滿足。

還沒到九點半,阿芳阿玲兩位女孩子就起身要撤離狼藉不堪的戰場,我犀利地從她倆的神秘表情中明白她們誤以為我是她們陳姐的男朋友,想留下更多時間給我們,機靈。今晚我喝的比較多,已經醉了七分,但酒醉心不醉!

“陳姐,劉哥,我們還得趕去上班,得先行告退,失陪了。你們接著玩吧。”阿玲詭譎的笑眯著眼說。

“最後說一句,生日快樂!”阿芳咯咯的笑,衝到我麵前,沒等我反應過來在我臉上波波一吻,我剛一回神,阿玲也跟著波波一吻。

突如其來的告別儀式打亂了我剛欲開口的措辭,不料兩人早已經離開了房間,空蕩蕩的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和陳花,而她卻看著訥訥的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