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此時雙眼無神地躺在病床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口未動的飯菜,他實在是沒有胃口,想到以後自己很大可能會絕戶,心情越發悲愴。
“許大茂,你好歹吃點啊,你看,這有香噴噴的紅燒肉,白花花的白麵饅頭,外麵的人過年都沒你吃的好,別浪費啊,而且吃了身體才能養好,你這麼年輕,病說不定哪天就有轉機。”
說話的是這個病房的護士郭姐,她三十來歲人,長相普通身材豐盈,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著許大茂吃飯,沒辦法,她收了江致勤的禮,答應會多加照看許大茂,要不然,她哪會這麼多管閑事。
許大茂沒有說話,眼睛盯著正在病房到處收拾東西的郭姐,腰臀搖擺,按道理來說,這是他最喜歡的身材了,看了老半天,心裏即使有點想法,但下麵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絕望,真是太絕望了。
他自認是個俗人,平生最好四樣東西,第一、整傻柱;第二、找美人;第三、當領導;第四、發大財,其中第二是他人生不可或缺的東西,現在硬生生被傻柱毀了。
“傻柱!!!”
許大茂臉色陰冷地吐出這兩個字,這個仇簡直是傾盡五湖四海都洗不幹淨,傻柱不僅讓他絕了戶,還讓他當不成男人,不把傻柱弄得家破人亡,他決不罷休。
他下了床,找了一輛輪椅,想去主治醫生那再問一下,他真的不甘心自己以後的人生都是這樣子,最起碼先恢複他作為男人的功能吧。
“劉醫生,你真的要娶溫小姐啊,你們不合適,她是資本家出身的,你娶了她,以後怎麼辦啊?”
許大茂來到主治醫生劉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本想敲門之時,就聽到裏麵的人說話的聲音。
娶個資本家,為什麼會不合適,怎麼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壞處?
他頓時停住要敲門的動作,屏住呼吸,側著身子,認真打聽起來。
“有什麼不合適?溫小姐知書達理,我們情投意合,我們結婚以後,生活肯定和美,這多好啊。”
許大茂聽得出來,這是劉醫生的聲音。
“嘿,劉醫生,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你別怪我多嘴,我這是為你感到可惜,你醫術高明,年紀輕輕就做了主治醫師,以後主任、院長這種職位都不在話下。
溫小姐是資本家出身的,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應該知道,你一個正根苗紅、前途無量的醫生,娶個資本家的女兒,這不是自毀前程嗎?以後不要說升職當主任了,就是現在這個位置也保不住。”
許大茂震驚了,下意識地推著輪椅離開了這裏,漫無目的地在醫院走廊上走動,周遭患者、護士、醫生的嘈雜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他腦子不斷回響著那一段話,娶了資本家的女兒,升不了職,都升不了職了,那更不可能當領導了。
難怪,許大茂想起他爹許伍德對自己跑官送禮的漫不經心,想起自己送禮時,領導意味深長的眼神,更想起江致勤一言難盡的表情。
原來如此,許大茂徹底悟了,為什麼他如何賣力工作,說盡好話,大禮不斷,現在的他連個幹部都不是,就是因為他娶了婁曉娥。
他也想明白了,婁曉娥為什麼會嫁給自己了。一個在四九城出了名的大小姐,嫁給了一個她家保姆的兒子,這都是有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