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肉無奈地回答道:“魂離就在隱月山莊後山之內,前不久貧僧將它藏到那裏去了。”
段子蕭眉毛一挑,開口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確定沒有騙我?”
戒酒嚴厲的看著戒肉,語氣中有些許威脅:“師弟!”
戒肉急忙開口道:“在龍門客棧二樓左手邊第三間房的房梁上!”
戒酒眼神犀利的一遍又一遍凶狠地掃過自家師弟,戒肉連忙舉手發誓道:“師兄,我以佛祖的名義起誓,魂離真的就在龍門客棧內!”
戒酒收回目光,朝段子蕭道:“段施主,這次應該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那就罪加一等,我會讓他去後山閉門思過五年以上的。”
戒肉渾身抖了又抖,頭搖晃得如同撥浪鼓,委屈地朝戒酒開口道:“師兄,我再也不敢了,您一定要替我向師父求情啊!師父他老人家的懲罰簡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戒酒歎了口氣,眉眼中滿是不忍道:“若你能乖一些,多聽師父的話,又何至如此呢?”
戒肉耷拉著腦袋一語不發,早就沒了之前的氣勢,看上去十分可憐。段子蕭於心不忍道:“他也沒鑄成什麼大錯,看他也已有了悔改之意,就請你們家師父從輕處罰吧。”
戒酒歎道:“施主菩薩心腸,竟能不計前嫌替戒肉說話,如此胸懷豈能被冠上妖邪之名,真是委屈段施主了。阿彌陀佛,施主他日定會有好報的。”
段子蕭不好意思道:“咱好歹也受過幾年高等教育,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戒酒和尚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樣人家會很不好意思的!”
戒肉似乎也沒想到段子蕭會替他求情,驚愕之餘,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錯了,愧疚之色溢於言表,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說話,猶豫了許久,到嘴邊的話卻又吞了回去。
段子蕭拍了拍戒肉的肩膀,勸解道:“非暴力不合作這種事情要不得,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又有什麼意義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騷年!”
戒肉抿著嘴沒接口,戒酒歎了口氣,哀其不爭地瞪了自家師弟一眼,然後對段子蕭道:“枉他修行多年竟還沒有段施主看得透徹。段施主,我們這便告辭了,師父他老人家還等著我帶戒肉回去好好懲戒一番呢,定會給段施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段子蕭行了個禮,開口道:“阿彌陀佛,你們家師父簡直太萌了,光從取名這件事就足以看出他的素質和修養早已巔峰造極。請替我帶去最親切誠摯的問候,改日在下一定親自上靈蟄寺拜訪高僧。”
戒酒連忙點頭回禮,帶著戒肉離開了隱月山莊。
段子蕭歎道:“總算是了結了一樁心頭大事,舅舅他怎麼樣了?”
隱逸憂傷地開口道:“月兒他自你們離開後,中途醒來了一喊了句肚子餓想啃雞腿,就又昏睡了過去。”
段子蕭安慰道:“舅媽你別著急,我們已經把千寒毒草找回來了,一定能抑製住舅舅體內的寒毒。”
穆淮奚在一旁接口道:“藥丸兩日內便能煉好,還請盡快替我準備一間煉藥房。”
隱逸疑惑道:“這位是?”
段子蕭道:“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穆淮奚。”
隱逸驚愕道:“穆淮奚怎麼變成少年郎了?”
段子蕭歎道:“都怪我給師父下了毒,一不小心才釀成今日之禍。”
隱逸雖然心有疑惑,但深知一旦段子蕭打開了話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倒不如趁早轉移話題,有時間再去問紫霧或者來福比較容易。當下便火急火燎的對穆淮奚道:“穆神醫,請隨我來。”
段子蕭鬱悶的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跟在穆淮奚身後毛遂自薦道:“我替師父打下手好不好?”
穆淮奚冷漠道:“不必,越幫越亂。”
被嫌棄了的段子蕭隻好委屈的躲到一旁的角落劃圈圈。柳笑生歎了口氣,走上前道:“子蕭主子,我看咱們還是趁現在有時間,趕緊到龍門客棧去找魂離吧。”
段子蕭站起身來,看著穆淮奚漸漸消失的身影,眼睛都氣紅了,憤憤道:“居然敢嫌棄我倒這種地步!高冷了不起啊!到底還能不能愉快地做相親相愛的好師徒了?我今天一定要離家出走二十四小時!”
說罷立即施展輕功,飛身上了馬背。哼哼唧唧的揉著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了的屁股,重重的哼了一聲,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柳笑生無奈道:“主子,你不打算歇口氣吃點東西再去啊?”
段子蕭自暴自棄道:“吃啥飯!歇啥氣!趕緊麻溜點走吧,待會兒那和尚中途變卦把魂離給拿走了怎麼辦?”
柳笑生一邊上馬,一邊嚴肅地開口道:“戒酒和尚應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