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漓冷哼道:“這些都是他私養的軍隊,當然不可能聽命於我。倘若被大哥知道了,光這一點就足夠他被毒打得很慘很慘。不行,我得趕緊回西涼把此事告訴大哥才是,順便說服母後大人趕緊退兵。”
段子蕭扶額,這到底是如何混亂的一家子?誰才是西涼國真正管事兒的啊,麻煩站出來吱一聲啊!吊著打三天?確定不是SM?兄弟羞恥play什麼的真的沒問題?
幾分鍾後,以居九滴為首的大麵積裸男隊伍立即呈方陣式站齊。居九滴上半身,下半身僅穿著一條白色底褲,站在原地氣得幾乎快要七竅生煙,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望著段子蕭的目光越發凶惡狠辣。
穆淮奚在一旁冷冷道:“再看就先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居九滴嚇得趕緊收回目光,垂頭喪氣地任由穆淮奚用刀指著喉嚨的部位,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認命似的朝山下走去。
段子蕭在一邊走一邊感歎:“真是太壯觀了!如果有數碼相機一定要拍下來著神奇的一幕。”
九漓哈哈大笑數聲,得意洋洋地開口道:“居九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倘若你多聽大哥的話,不就嘛事也沒有了嗎?你說你非得整這麼些破事出來,但到時候受罪的還不照樣是你……哎喲!”
隻聽撲通一聲,正在滔滔不絕說話的九漓忽然被小路上的藤蔓絆倒,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方撲去,好死不死正好推了一把正全神貫注研究自家師父側顏的段子蕭。
段子蕭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直直的朝穆淮奚撲了上去,穆淮奚一驚,急忙轉身摟住了段子蕭,兩人便以擁抱的姿勢向後退去數米,許久後才停了下來。
段子蕭在穆淮奚懷中驚魂未定,劇烈地喘了口粗氣,往身上僅僅相隔幾步的懸崖望了望,渾身發冷。幸好關鍵時刻刹住了車,不然掉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段子蕭正準備從穆淮奚懷中退出時,卻忽然被穆淮奚一把拽住,將段子蕭整個護在了懷中,緊緊摟住。段子蕭正疑惑不解時,隻聽一聲尖叫從前方傳來,穆淮奚頓時悶哼一聲,身體頓時有些無力地垂在段子蕭身上,下巴抵在段子蕭肩頭,在段子蕭尚且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的情況下,有些虛弱的開口道:“子蕭,快走。”
段子蕭愣住,心底忽然湧起不好的預感。九漓忽然氣急敗壞地吼道:“居九滴!你這混蛋居然敢偷襲!”
段子蕭伸手摸上穆淮奚的後背,一陣溫熱的觸感頓時從指間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巨大的推力立刻讓他和穆淮奚不受控製地踉蹌著往後退去,腳下頓時踩空,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雙雙墜入了懸崖。
段子蕭驚出一聲冷汗,餘光仿佛掃到了居九滴不懷好意的笑,還有他握在手裏此刻還在滴血的匕首。
段子蕭很快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將內力凝聚在手心,然後把掌心貼到穆淮奚胸口的位置,咬了咬牙,用力將穆淮奚往懸崖邊上一棵巨大的樹幹上推了過去。
穆淮奚因失血過多,神智有些不甚清明,他隻感覺懷裏的那個人忽然施展內力將自己往上方用力推去,身體也好像不受控製的飛向了一棵巨大的樹幹上方才停下。
穆淮奚微微張開模糊的雙眼,卻看到那人的身體正漸漸往下墜落,離自己也越來越遠。他仿佛依稀間還能看到那個人眼中的眷戀和不舍,腦中忽然多出了很多似乎被他遺忘了的片段。那些片段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演拚湊,仿佛早已深入骨髓般刻骨銘心。
穆淮奚深呼吸一口氣,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忽然從樹幹上用力跳下。冰冷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疼,卻似乎遠遠不及心中不斷湧來的刺痛萬分之一。
段子蕭緊緊閉著雙眼,任由身體慢慢墜落,心中忍不住哀歎一聲,想不到掙紮了大半年,任務沒完成,反倒因為豬隊友丟了區區性命。編號君,看來你的年終獎是徹底泡湯了。
正在段子蕭胡思亂想之時,忽然感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段子蕭心底猛地一顫,有點不敢睜開眼睛,以為這隻是因為自己太過眷戀而產生的幻覺。
唇上似乎有溫熱的東西輕輕拂過,耳旁輕柔的呼吸灑在段子蕭的耳朵上,讓他忍不住渾身戰栗起來,身上和心底都能清晰感受到這一切絕對不是夢境。
那人輕歎一聲,溫柔的聲音一如往昔。
“子蕭,我已經想起來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