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蕭是被一陣溫熱的觸感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望向前方,發現自己似乎又被紫霧抓回到雲裳穀裏了,身下是竹樓裏那張已經住了十多天的熟悉的竹床。而就在他身旁,一隻圓滾滾的小白狐狸正伸出舌頭輕舔了舔他的臉頰,小狐狸見他醒了過來,激動得嗷叫了一聲,用毛茸茸的尾巴掃了掃段子蕭的臉龐。
段子蕭被小狐狸的毛弄得癢癢的,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臉蛋,可才剛剛把伸過手來,就被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奪去了注意力。
段子蕭麵色一僵,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他的雙手和雙腳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副鐵鏈,將他整個人鎖在床上,兩根鐵鏈分別固定在床的兩側,除了能勉強動一動翻個身以外,根本就無力掙脫開來。
段子蕭心頭惶恐,急忙施展內功想要掙脫束縛。卻悲劇地發現,原本充盈的內力不知為何竟然絲毫使不出來。段子蕭心頭一寒,定然是紫霧在他睡著的時候不知用什麼辦法,這才封住了他的內力。
段子蕭甩了甩黑色的鐵鏈,有些欲哭無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監·禁plya?
段子蕭抱住頭,悲慘地嚎叫了一聲:“反派boss不可怕,怕就怕他是個變.態啊摔!”
正在這時,竹樓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段子蕭抬眼一看,來人正是他口中的變.態boss,紫霧。
紫霧緩緩走過來,原本偽裝的溫潤柔和的氣質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刀劍出鞘般的淩厲氣勢。段子蕭無語,能蟄伏幾十年卻依舊不被發現,反而暗中培養勢力,養精蓄銳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善類呢。
這邊段子蕭正在心底暗暗吐槽,那邊紫霧已然靠近他,俯下身啊湊近段子蕭,低聲笑道:“子蕭,這是特地為你打製的玄冥寒鐵,喜歡嗎?”
喜歡你個鬼!老子又不是變.態好嗎?不過說起玄冥寒鐵,段子蕭依稀還有些印象。這東西隻有西涼國以南一帶的山脈上才有,紫霧這人該不會已經備下許久,就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吧?
紫霧看到段子蕭神色變換莫名,伸手撫摸上他白皙的臉頰,勾起他下巴,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接著道:“這玄冥寒鐵不僅堅硬無比,無堅不摧,更為難得的是,無論武功再高強的人,隻要戴上了它,內力皆會被封住,量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掙脫逃走。”
段子蕭聞言,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紫霧眼波輕轉,輕聲道:“當然是讓司徒王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段子蕭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看紫霧這個節奏,怎麼看怎麼像是要毀滅世界啊喂!他忍不住甩了甩腦袋,讓思維不要飛那麼遠,接著問道:“我很好奇,這麼多年以來,那司徒慎竟然沒有發現你的存在?”
紫霧搖了搖頭,輕歎道:“母妃為了不讓我遭遇和她相同的命運,便裝病整整一年,瞞天過海才生下了我,並買通接生婆,秘密將我送往靈蜇寺中,交由主持拂塵大師撫養。”
“等等!靈蜇寺?”段子蕭聽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忽然想起那位名叫戒肉的和尚,開口道,“戒肉和尚和戒酒和尚都是你的誰?拂塵大師,難道就是那位我仰慕已久的高僧?”
紫霧微微笑道:“戒肉和戒酒和尚皆是我師兄。”
段子蕭扶額,聯想起這麼久以來自己所遭遇的種種,悲憤地開口道:“所以從一開始,司徒湛會在戰場上遇到危險,還需要我去扭轉乾坤其實都是假的,戒肉和尚在客棧內下毒劫持了我也是你與他早就串通好了的。自始至終,你的目的都是因為要引我來這裏?”
紫霧看了段子蕭一眼,平靜道:“是。”
段子蕭怒道:“你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奪走魂離,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那魂離之前明明一直就在戒肉和尚的手裏。”
紫霧正準備開口,段子蕭忽而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他冷冷笑了笑,開口道:“我知道了,你是為了段家秘寶對不對?全世界隻有我能開啟段家秘寶,並且,你曾經卜算到,秘寶絕非機緣巧合之下無法開啟,所以,你才會這麼費盡心機將魂離交到了我的手裏,然後設下一局,將西涼國的二皇子居九滴引到臥龍山,將我逼得跳了崖,這才讓段家秘寶得以成功開啟。我說的對不對?”
紫霧望向段子蕭的目光有些複雜,嘴唇輕輕動了動卻沒有辯解,隻是悠悠道:“我從未想要讓你遇到危險。跌入懸崖之事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