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張庸為了避免回溯時間對記憶中事情的推動出現變故,專門卡著點來了老陳酒館。

依舊是那個漢子在辛辛苦苦的打理著水仙花,看到張庸提出願意幫忙,漢子讓張庸將酒架子抬進後屋裏。

這一次張庸都懶得再去浪費時間琢磨水仙花的詭異了,進入後院就是一掌氣勁將後屋內的所有水仙花全部拍碎,等到漢子進來的時候迎接他的隻要凶悍淩厲的一掌。

自己這邊能做的鋪墊都結束了,剩下的就等李春蘭的消息了。

兩點半的時候,李春蘭如期而至,看到張庸成為了酒館老板,李春蘭的神情顯得還是有些不自然。

“結束之後我會繞一圈然後再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對鍾堯出手,他是隕星的人,我有辦法通過他找到教首汙染的源頭,如果他死了線索就斷了。”

李春蘭已經見識過張庸的殺伐果斷,她是真害怕張庸一個不留意連帶著鍾堯一起宰了,到時候他們再想找到這種可以直接追溯汙染源頭的機會可不多了。

“好。”

反正他已經驗證過一次自己的猜想了,殺不殺鍾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接下來的走向跟張庸經曆過的一模一樣,再次聽到鍾堯對李春蘭的話更加堅定了張庸的猜想,即便是沒有陽五雷引發的天地異象,襲擊一樣會出現。

轉眼間就到了聆聽教誨結束的時候,李春蘭等人離開之後,張庸才笑嗬嗬的看著鍾堯。

“你看起來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神明啟示,我可以為你解答三個疑惑。”

麵對同樣的台詞,張庸可沒有打算問出一樣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口中的神明現在是否在春城?”

原本還神情平靜的教首表情突然僵住了,張庸的問題跟他所預料的完全不同啊,第一個問題就直接超出了他可以回答的底線。

“看來神明的啟示也隻是說說而已。”

聽到張庸的嘲諷,教首咬了咬牙才開口道:“神明無處不在。”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張庸狡猾的看著教首,本來他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套出話來了,教首的猶豫和最後模棱兩可的回答都給他指明了正確的答案。

事實證明這些執行者都有親身體驗規則怪談,近距離看戲的怪癖。

“第二個問題,有什麼辦法可以抹滅你的汙染源?”

張庸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教首本來想開口拒絕,但是他賴以生存,傳播汙染的身份卻成了他最大的束縛,規則限定他必須回答張庸的三個問題。

“我的汙染源無處不在,除非你有辦法將我散播出去的汙染同時毀滅!”

張庸想了想沒有質疑,而是繼續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怎麼樣才能找到這個你口中的神明。”

“你!”

教首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整個老陳酒館都在教首的憤怒下開始震動,一陣刺骨的陰風在酒館內回蕩。

下一刻,教首的怒色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恐懼。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隻是遵守了你製訂的遊戲規則,你不能殺我!”

張庸猛的回過頭就看到了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正站在門口,如果不是教首露出的恐懼之色,連他都沒有發現身後多出來了一個黑影。

“比黑煤球要難對付的多。”

張庸自信不管是什麼等級的執行者都不可能比自己還要強,唯一能跟自己正麵叫板的也隻有整個規則怪談的締造者,但是這些執行者在某些方麵的確要比他更勝一籌。

在執行者的怪談世界裏,他們被賦予了世界的權柄,張庸可以打穿這些怪談世界,但卻沒辦法在權柄上跟他們一較高下。

“遊戲規則是我製定的,那麼我就有權利改變規則,你隻是一團微不足道的汙染而已。”

人影抬起手的瞬間,周圍響起了震徹人心的交響樂曲,而他就像是站在台前的指揮。

手指揮舞間,地麵崩塌開裂,天空中電閃雷鳴,仿似憤怒咆哮。

教首汙染,一個將六個隕星成員玩弄於鼓掌間,讓張庸都投鼠忌器的汙染就在張庸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了煙塵。

“金光咒!”

教首汙染湮滅的瞬間,周圍的土地,木頭,房梁,石柱同時朝著張庸砸了下來。

金光閃過,塵埃飛揚,巨大的轟鳴聲回蕩在整個老城區內。

等到李春蘭和張中趕來的時候隻看到一片觸目驚心的廢墟。

龜裂的地麵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八級大地震,倒塌的酒館看不見一塊碩大的石塊,一座由小石子堆砌而成的小山包在塵埃中若隱若現。

這究竟是何等力量居然能造成這麼恐怖的破壞!

“哢嚓。”

二人驚愕之時,小山包突然從中裂開,金光籠罩下的張庸毫發無損的走了出來。

眼神裏有些可惜的四處張望著。

還是讓他跑了。

從頭到尾塵封家鄉的執行者根本沒有和張庸正麵交鋒的意思,他的出現隻是為了避免教首說出更多秘密,簡單地說就是來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