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血門,張庸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靈魂被強行塞進了一個擁擠的軀殼裏,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無邊的睡意襲擊者他的意識,想要將他拽進昏睡的深淵裏。

任何手段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無力,張庸引以為傲的八奇技,雷法此刻都沒有一點點動靜,門內的空間仿佛將一切外來的力量全部鎮壓,這裏就是一個寧靜的世界。

連綿的困意和磐石意誌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張庸突然感覺到身子一輕,猛地睜開了眼睛。

刺眼卻柔和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躺在床上的張庸冷汗已經濕透了床單,十來平的小房間裏張庸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好像屬於自己的陌生記憶在腦海裏翻滾。

“龍虎山,八奇技,詭異規則,締造者,門……”

許久之後,張庸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望著鏡子裏熟悉的麵孔,這裏的一切明明都很熟悉,但是為什麼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這種感覺很奇怪。”

張庸從床上起來,下意識的坐在了電腦椅上看著桌子上自己的簡介陷入了沉思。

張庸,海歸博士,主修神學,國際上最年輕的神學博士,被譽為未來西方神學的領軍人物,回歸祖國就是為了建立人民的信仰,現為國內神學聯合學會會長……

看著一大堆關於自己的簡介,越看張庸越覺得這不是自己,那種格格不入的陌生感越發強烈起來,到最後他的注意力隻被簡介最後一句吸引了。

無門信仰的創始人,現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神學館。

“無門……”

張庸自言自語了兩遍,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門這個字非常敏感,當他提起門的時候腦海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一般,但是很快那種感覺就有消失不見了。

“張庸先生,有人想要找您,說是跟您討論建立無門像的事情,您現在有空麼?”

門外傳來的聲音徹底打斷了張庸的思緒,原本格格不入的陌生感瞬間被驅散一空。

“我馬上出來!”

從衣櫃裏翻出一套嶄新的運動服隨便一套就走出了房門。

十平米的房間外麵居然是一個近兩百平的大平層,這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藝品,看上去就像是走進了某個藝術博物館,不過張庸對這些視而不見,徑直走向了客廳。

一個西裝革履麵帶笑容的人正在管家的招呼下點頭哈腰的笑著,看到張庸來了趕緊站起來伸手迎接,笑著說道:“早就聽說張庸先生的大名了,能為您打造無門像是我們公司的榮幸,不知道您對無門像有什麼構思麼?”

張庸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來,隨後轉過頭對著管家說道:“把十一號藏品拿出來吧。”

管家帶著白色的笑容麵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表情,聽到張庸的話隻是老老實實的轉身離去,在擺滿了工藝品的架子上尋找著張庸所說的十一號藏品。

管家去尋找藏品了,張庸則是坐下跟眼前的老板笑嘻嘻的聊起了天。

“張庸先生,不知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將無門的信仰傳播到其他城市呢?我有個遠房親戚他每天都感覺自己生活的非常糟糕,就像是生活在永遠看不到光明的黑暗裏,他也想要感受一次神恩,可惜您隻在咱們這裏傳播。”

“信仰需要一點點的傳播,神恩永遠來自於自己的內心,我們這裏還有很多人沒有沐浴神恩,我又哪裏有精力去其他城市傳播信仰呢?”

張庸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帶著微笑的小人木雕遞了過去。

“也許這個木雕可以幫到你的親戚。”

“太感謝您了,我代替我的親戚為您獻上最誠摯的信仰。”

張庸和老板說了沒兩句,管家就拿著一個蒙上了黑布的工藝品走了過來。

“我希望無門像可以按照這裏去打造,我相信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作品。”

說著張庸將蒙在工藝品上的黑布揭開,一扇通體青色扭曲卻又帶著某種異樣美感,仔細看還有一道道凹槽點綴在門框附近縮小版的門映入眼簾。

在看到門的瞬間,老板眼神裏燃燒著難以掩蓋的狂熱,而張庸笑盈盈的眼裏莫名的出現了幾分疑惑,腦海裏那種躁動再次湧現。

“好完美的工藝品!”

老板顫抖著手想要撫摸青色的門,但是下一刻又將手縮了回去,生怕自己的手髒了這個完美無瑕的工藝品。

管家在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黑布被重新蓋在了門上,張庸腦海裏的躁動和老板眼神裏的狂熱逐漸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