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庸站穩身子,眼前已經沒了血色,白霧氤氳,鳥鳴四起,潺潺的流水聲,入目無盡的綠意盎然,生機勃發。

這裏就像是畫卷裏麵的人間仙境,沒有殺戮和詭異隻有令人平心靜氣的祥和。

“這是宮殿內部?”

如此祥和的世界很難想象是這裏散發出讓自己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張庸想要將情緒使者放出來去探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沒辦法調動身體裏的炁,不隻是拘靈遣將,其他八奇技,雷法,金光咒,龍虎山術法沒有一樣能用的,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炁海如常翻滾,但是他的身體好像跟炁海被分割開了,任憑他動用什麼手段都無法使用任何術法。

“秩序規則也沉寂了?”

張庸想用規則之眼窺破這方山水的真容,但是不僅僅是規則力量無法動用,就連他原本因為秩序規則強化的實力此刻也被削弱了,法眼效果消失,在這裏他的眼睛跟正常人也沒什麼區別,整個世界禁絕了一切外來力量。

一時間張庸也不敢在這裏隨意走動了,眼前的畫麵雖然美好,但在他的心裏總是感覺有些別扭,淡淡的危機感時刻充盈在心頭,沒有術法手段,隻是靠著孱弱的身體,很容易遇到致命的威脅。

好在被卷入宮殿之前,他的手裏拿著青絲拂塵,拂塵上的規則力量和諸多神異無法動用,但拂塵本身的材質也足以分金裂石,尋常野獸拂塵配合龍虎山的搏殺之法也能輕鬆應對。

目測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還有流水的走向,張庸估計自己應該是在某座山的山腰處,順著水流應該能很快走到山腳下,雖然說這裏山連山,就算是到了山下也未必能找到一條出路,但總比在這裏坐以待斃要強。

拂塵一甩,勁氣掃出,精鋼震動的嗡鳴聲將張庸眼前的雜草全部碾碎,露出了一條寬闊的林中小道,張庸順著開辟出來的道路朝著山下快速跑去。

現實世界裏,全世界所有人看著張庸視角的投影全部倒吸一口冷氣,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神啊,龍國天選者到底是出現在了什麼地方?”

“我敢肯定就算是惡魔居住的地獄也絕對不會有這麼恐怖,龍國天選者真的能活下來嗎?”

“上天庇佑,張庸大佬千萬不要出事啊,一上來就被丟進了這種地方,難道我們的運氣用完了麼?”

……

參謀院裏,各國智囊團全部在線上共享屏幕看著投影裏的畫麵。

萬裏枯穀,寸草不生,山巒崩碎,河道皸裂,濃烈的死氣即便隔著投影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這就是他們眼中張庸所在的地方!

前一秒張庸本來還在血色世界,但是在剛才的瞬息時間,畫麵靜止,當畫麵重新恢複的時候,如此具有衝擊性的景象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張庸利用青絲拂塵碾碎的雜草,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堆擋路的枯骨,而且看那些枯骨的樣子並不是現實世界曾經出現過的是生命,龐大的骨架甚至比曆史記錄上最巨大的恐龍還要高出兩三倍。

“看張庸的樣子,我總感覺他和我們看到的景象不一樣。”

一個鷹醬國的心理學專家梅比斯皺著眉頭開口道。

張庸作為全世界的重點關注對象,他的每個動作,神態,表情都被專人分析過八百遍了,梅比斯可以肯定就算是張庸對如此駭人的場麵不屑一顧,景象突變,反差這麼大,也不可能做到沒有一絲絲情緒波動,除非張庸切除了自己的大腦,放棄了一切自主反應。

“他可是張庸,應該不是普通的障眼法吧。”

之前的規則怪談世界裏蒙蔽天選者的眼睛,誤導天選者判斷導致死亡的事情出現了太多次,但是這種手段為什麼能讓張庸中招這才是讓所有人感覺到疑惑的。

“現在高級規則怪談世界才剛剛開始,我們就算是看到了真實的景象也沒辦法給他傳遞信息,而且說不定我們看到的才是障眼法影響後的畫麵呢。”

“我感覺張庸能活過這次高級規則怪談世界的可能性並不高,也許我們得先想想後路了,至少在高級規則怪談世界結束之前將部分人民送到宇宙空間站去,希望災難不會波及到那裏。”

聽著耳邊的爭吵,沈森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凝視著投影裏的張庸。

那個即將蘇醒的怪物使命是毀掉整個世界,難道宇宙空間站能超出世界這個概念嗎?這幫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的自私隊友,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現在他隻能賭,賭張庸能發現異常,並且找到破局的方法,所有希望都在張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