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醫館
允禾回醫館的路上與宮尚角碰上了。
“角公子……”允禾行禮。
“不必行禮了,快回去照顧遠徵吧!”宮尚角繼續說:“內室現在無人看守,等下遠徵弟弟又不安分,偷溜出去了!”
“那允禾這就回去守著公子,不送角公子了。 ”允禾帶著侍女快步走去。
醫館內堂
門被允禾打開,看見宮遠徵坐起來,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撐起身子,想要下榻的樣子。
“公子,你這是要幹嘛?”允禾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上前攙扶著他。
“哥哥……去了羽宮,允禾立馬……給我更衣,我要跟過去……”宮遠徵額上滲出冷汗,呼吸有些急促,他咬緊牙關,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虛弱。
“公子,你傷口還沒愈合,不宜走動!”允禾雖然有些煩躁,但她依然保持溫和的語調說。
“我沒事!我要……跟過去”宮遠徵不依不饒的要下來。
“宮遠徵!!!”允禾突然發出一聲低聲怒吼。心中的的怒火,瞬間到達了極限。雙手叉腰,目眥欲裂地瞪向眼前這個比她高大的身影。
宮遠徵終於安靜下來了。抿著唇,坐了下來。
每一次允禾直呼他全名,定是她已經十分生氣。過往的經曆,一下子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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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
第一次叫宮遠徵全名,是他十三歲時,捉弄允禾,把一隻剛挖出來的蠐螬放她衣裙中,沒能把十四歲的允禾嚇到,反而被她狠狠地敲了敲腦袋。那一刻,宮遠徵都懷疑,誰才是徵宮主了……
——“宮遠徵!!!”
這一次是十五歲的她在研製草藥的時候,宮遠徵故意將一把草木炭,放進允禾的製藥的研磨中。這一放可不得,差點把草藥房都給炸了。氣得允禾在徵宮中還著他來打。從那以後,他們就不再在草藥房裏製煉丹藥了。
眼前人仿佛與多年的身影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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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 草藥房
“遠徵少爺,這是老奴的長女——方允禾,你們兩人年紀相仿,老奴安排她在這裏打理事務。允禾,見到公子要行禮。愣著做什麼?”
“允禾見過徵公子……”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宮遠徵僅僅隻是餘光一瞥,仿佛陽光破曉,照亮了他原來灰暗的小天地。從此他的生活裏便有了顏色顏色……
——“我比你年長,按禮數,你應該叫我:允禾姐姐!”十六歲的允禾雙手叉腰對著宮遠徵說。
“我才不要叫你姐姐!按宮門規矩,我是一宮之主,你見了我,理應行禮!”宮遠徵雙手環胸,傲嬌地坐在工台上,蹺著腿看著允禾說。
兩人各不相讓,最後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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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 徵宮庭園
“允禾姐姐都到婚配年齡,尚未婚配?”侍女甲說。
“允禾姐姐‘終日與遠徵少爺形影不離,不會和少爺好上了好上了吧?”侍女乙一臉好奇地問。
“不會吧?允禾姐姐一直都是懂規矩的人……”侍女甲又說。
“哪你說方管事為何把自己長女放在草藥房,終日與少爺在一起,能說他沒有私心心嗎?”侍女乙又說。
“方管事一定是有私心啦!聽說他家有四個女兒,長女,幼女都給少爺備著,就想有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侍女丙也加入了話題當中。
這些話,一字不漏全部被花欄後的允禾聽見。她兒裏也有些許失落吧……雖不知爹爹是不是這樣想的,但終日與宮遠徵在一起,也的確難免遭人嫉妒。
允禾不動聲色地轉身離去,像是並沒有聽到似的似的。
而在花架不遠處的扇門後,這些話語同樣被宮遠徵聽到了。那天之後,允禾便無再見到此三人。聽聞都各有原因,離開了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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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 ”
“我……我不去……不去便是,不用那麼大聲……”宮遠徵心生怯意,又乖乖地回到了榻上。
“月芩,進來給公子喂藥!!!”允禾那雙晶瑩的眼眸滿肉眼可見的怒氣,轉身準備離開。
“我不……不要月芩喂……”宮遠徵像個撒嬌的孩童般,怯生生地說,“我……要你喂……”
允禾怒視著他,他卻對她挑了挑眉,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允禾瞥了他一眼,無,瞬間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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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午後 醫館
離上元燈節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近日宮門之中,血光頻發,徵宮的大夫和草藥都供不應求。|
“允禾姑娘,金龍膽草依舊是供不應求呀……”采購草藥的下人說。“現在還有哄抬物價。一草難求……”
允禾重重歎息,宮遠徵、霧姬夫人、上官線先後受傷,都需要用到這一味藥。本就一年一收的金龍膽草,目前大量的存貨,也都在徵宮了。也不怪集市中存在哄抬物價的情況出現。這得讓允禾舒不開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