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蘇東煌所說,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怨,充其量也就是周媚看上了他,自恃財力背景,對他威逼利誘,讓他很不爽。
原本這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扔出去就是了,卻沒想到把侯宗給引來。
這些人平日裏自恃身份背景,作威作福慣了,看侯宗這樣子,怕是不能善了。
戎馬六年,殺戮無數,心已疲憊,如今功成歸來,若非觸及他的底線,實在不願意再造殺戮。
周媚雖然有些可惡,但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隻煩人的蒼蠅,趕走就是了。
如果侯宗就此退去,他也懶得去計較。
可惜同樣一句話,在不同身份的人嘴裏說出來,效果卻是大大的不一樣。
這話若是出自一位真正的大佬口中,體現出來的便是寬宏大度,可在場沒有人知道蘇東煌的身份。
在他們眼裏,這個年輕人就是跟著李洋來蹭局的,處於普通階層,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身份背景,對侯宗這樣的大佬說出這樣的話,隻能用囂張,不自量力來形容。
“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居然敢這樣跟侯老板說話?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了。”
“嗬嗬,還別說,這小子的心理素質挺不錯的,在侯老板這樣的大佬麵前都這麼能裝。”
“哼,裝叉?那也得有那個實力,這小子太天真了,以為裝模作樣就能唬住人?侯老板是何等人物,是能隨便就能唬住的?”
“現在這世道變了啊,社會矛盾愈發激烈,這些年不少富豪被殺,這些普通階層的螻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等權貴富人階層,簡直要反天了,這次侯老板出麵打擊一下也是好的,可以作為案例好好宣傳一下,讓那些螻蟻懂得敬畏,知尊卑。”
“不錯,這些螻蟻蹦躂得太厲害了,通通該殺!”
……
一時間,水天一色裏的富人權貴階層竊竊私語,看著蘇東煌的目光都很不善。
這些人身處上流社會,作威作福慣了,不知民間疾苦,視底層人為螻蟻,高高在上。
現在看到這樣“一隻螻蟻”竟敢堂而皇之地挑釁侯老板,這些上流社會的所謂高貴人士下意識地敵視。
因為侯宗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他們這個階層,是他們的臉麵,威嚴,不容冒犯。
“小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竟敢這樣大言不慚,你這樣的小屁民恐怕還不知道侯總是何等人物,侯總想要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在這裏裝大尾巴狼,你以為能嚇住誰?”
“我奉勸你現在最好乖乖給侯總下跪,磕頭認錯,說不定侯總一高興,可以留你一條小命也說不定。”
李洋忍不住嗤笑,剛才餘嬌嬌跟他們劃清界限令他很惱怒,“嬌嬌,你看清楚了吧,這小子一點也不靠譜,都死到臨頭了還跟這兒裝模作樣,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明明自己比這小子優秀千百倍,結果餘嬌嬌在這種危機關頭,還是毅然決然地跟對方站在一起,李洋感覺自己受到了打擊。
其他的幾個同學也紛紛附和勸說,對蘇東煌的“滿口胡謅”同樣是嗤之以鼻,覺得餘嬌嬌涉世未深,被後者的花言巧語給洗腦了,這樣“不靠譜”的人,應該遠離才對。
“我勸你還是主動離嬌嬌遠一些,自己惹禍上身,別害了別人。”
尤其是那三個女生,對待蘇東煌的態度跟一開始見麵時截然相反,甚至到了惡劣地地步。
先是厚著臉皮蹭局,然後不分場合胡亂得罪人,現在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種種的這些行為都令她們對蘇東煌越來越反感,認為這是一個糟糕透頂,很不靠譜的人。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想要通過餘嬌嬌,跟李洋拉近關係。
今天的遊輪之行,讓她們進一步認識到李洋家裏的財富和影響力。
現在社會都是講究人脈關係的,她們以後畢業找工作,若是有李洋這樣的超級富二代關照,前途也能光明一些,少走一些彎路。
而反觀餘嬌嬌這個同鄉的哥哥,一沒錢二沒勢,做事又這麼魯莽,不懂的分寸,還喜歡說大話,場合不分,簡直就是“沒腦子”,跟李洋這樣的超級富二代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
蘇東煌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目光淡漠地盯著幾人,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
被蘇東煌這麼盯著,李洋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在某個瞬間,他們有種快要死去的感覺。
心裏莫名的恐懼情緒讓李洋十分惱怒,色厲內荏地說道:“媽的,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本少爺拽,信不信不用侯總出手,老子就能弄死你。”
然而他的話音才剛落下,便感覺眼前一黑,下一刻腦袋便砸在玻璃桌麵上,桌麵被砸出一道道裂紋,然後被鮮血迅速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