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嫵陷入昏迷的時候,一條通體淺紫的小蛇在雲嫵身上爬來爬去,伸出分叉而又細長的肉粉色舌頭,舔舐著雲嫵臉上的可怖的窟窿。
夜色昏暗,月牙躲進厚實的烏雲裏,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執卿和秦深兩人在雲京郊外不斷用神識搜尋雲嫵的氣息。
秦深嘴唇幹裂,麵如土色,往日一襲幹淨整潔的白衣,現在顯得髒亂狼狽,執卿也好不到哪裏去。
秦深抱有一絲希望道:“亂墳山死人氣息雜亂,執兄,我去那裏看看,興許寶寶在哪。”
“嗯。”
兩人又飛到亂墳山不停的尋找,以靈力為光亮。
“執兄,我找到寶寶,但是情況不太好。”秦深蹲在雲嫵身旁,用綠色靈力緩緩修複雲嫵的身體,大聲呼喊著執卿,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執卿迅速飛到秦深身旁,彎下腰,用靈力照亮來雲嫵的全身,隻見雲嫵手腕上纏繞著一條紫色的小蛇,紫眸警惕的盯著兩人,執卿剛想用靈力斬殺,秦深製止執卿,溫聲道。
“別殺它,要不是它救了寶寶,現在寶寶已經死了。”
執卿急切的問秦深:“嗯,寶寶眼睛上的簪子怎麼辦?”
秦深嚴肅道:“我來,你幫我用靈力減緩她的痛苦。”接著用靈力拔下插在右眼的金簪,鮮血順著眼眶重新流淌下來,執卿立馬用靈力環繞在雲嫵的右眼。
長長的金簪被拔出來後,雲嫵悠悠轉醒,一隻左眼隻能看清麵前的兩人,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執雲呢?”
執卿依舊用綠色的靈力輕輕的舒緩雲嫵右眼的疼痛,柔聲道:“執雲在宮裏養傷,回去就能看到他了。”
兩人都眼眶紅紅的,秦深一向溫柔的聲音也帶著顫抖的問雲嫵:“別哭,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說話中還把雲嫵抱在懷裏,“寶寶,我帶你回去。”
雲嫵想要回抱秦深,卻記起自己手上的筋脈已經斷了,隻能回道:“好。”接下來才趁執卿的光亮看清手腕上的小蛇,害怕道:“我手上有蛇,你們沒有看見嗎?”
“看見了,他不會傷害你的。”秦深說完就抱著雲嫵飛回池音殿。
雲皇端著一碗瘦肉粥,坐在榻邊溫柔的問雲嫵:“小嫵,要喝點粥嗎?”
雲嫵受恐若驚,她可不敢讓一國之君喂他喝粥,“阿父,讓婢女喂吧,這天色已晚,您明天還要上早朝呢,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
雲皇心疼的望著雲嫵臉上的窟窿,還有已經瞎了的眼睛,沒有注意到床榻上有一條小蛇,他是修煉之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雲嫵身上已經沒有靈力了,歎息道:“哎呀,你啊,好好好,我走。”說完把粥遞給秦深。
秦深接過就坐在榻邊一勺一勺的喂雲嫵,待一碗粥被雲嫵喝完後,雲嫵問:“執雲在哪?”
“在你偏殿養傷,要我抱你去看看嗎?”秦深轉身走過去放下碗,剛想回答,執卿卻搶先回答道。
執卿把雲嫵抱去偏殿看了看執雲,問了執雲受傷的情況才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雲嫵靠在榻上,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沐浴。”
執卿問雲嫵:“那我去找個婢女?”
雲嫵還沒有回答,秦深先說道:“不行,她筋脈已經受損,還是用清潔術吧。”
“那好吧,我還想在換套衣服。”執卿去雲嫵的藩屏衣櫃找了一套簡單淡雅的淡藍色衣裙,秦深在口中念了幾句法訣,衣裙就在雲嫵身上。
小蛇在雲嫵身上亂爬,爬到雲嫵臉上的窟窿,伸出蛇信子舔了一下,雲嫵瞬間打起一個冷顫,“你倆能不能把它弄走,我害怕。”
“不行,你的傷口和他接觸,就會有些好轉,你沒感覺出來嗎?”秦深耐心道。
雲嫵細細感覺自己的臉,竟真的有些涼意,還有點癢,自己記得,傷口在愈合的時候就是會癢,“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