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魔王不可能那麼可愛!(1 / 3)

“痛痛……啊啊,怎麼回事啊,果然死宅還是死在家裏會比較好吧。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回去啊。”帶著黑框平光眼鏡的男人抱怨歸抱怨,最後還是得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打開GPS想要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沒有衛星信號,就連機站信號都沒有,這坑爹呢這是!”

極目遠眺,周圍是一片廣闊的原野,秋風浮蕩,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表明現在所處位置的地標。

“奇怪了,我記得愛知附近的農田沒有那麼大塊的吧,”眼鏡男推了推眼鏡,試圖像無數角色一樣靈光一閃,然後得出一個可以信服的結論,遺憾的是,他並不是那個死神小學生,在僅僅思考了三秒之後,他就做出了最為務實的決定。

“反正本來就是出門來自殺的,死在哪裏會不一樣啊。”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向遠處的河川走去,蘆葦茂盛的灘塗上,有著響亮的蛙鳴。

是啊,死在哪裏不一樣呢,這裏風景還會好一些。作為僑居日本愛知縣的中國作家,本來一直致力於挑戰日本文學的最高獎,直木獎。為此已經努力了好幾個年頭,當得意滿滿的佳作終於完成的時候,他卻收到了留守國內的女友發來的告別短信。

他的女友是位不得了的富家千金,也是因此這樣他才能有資金來到日本衝擊著自己的夢想。不過在長時間的分別和遲遲不見的成功後,開始學的聰明和務實起來的女友最終接受了另外一個高富帥的表白。

這作為人之常情也是難免的吧,眼鏡男並沒有對女友有任何怨恨。他想的是一旦手捧大獎而歸,或許女友就會回心轉意,不過天意弄人,一場火災沒有奪去他的生命,但是卻把他當成最後希望的關於日本戰國史重要彙編的手稿和電腦燒得一幹二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於是失敗的他出門,選擇了自殺。

但是之所以稱為失敗,恐怕指的就是這種連自殺都會迷路的家夥吧。

“明明跳進了河裏了,沿途應該都是商業樓才對,怎麼會被衝到這種地方。”百無聊賴的計算著自己死法,然後慢慢走進灘塗,而帆布鞋這種東西早就和節操一起丟掉了。

慢慢的把自己沉浸到河水中,然後努力的撲騰著遊向河心,毫無意外,作為旱鴨子的死宅很快就被沒頂的河水淹沒了。

在令人絕望的窒息中,他做了一個夢。

他穿著一身黑色和服,跪倒在一名正坐在廳堂的少女麵前,宣誓成為她的臣子。

接著,他穿著一身鎧甲,在亂軍之中緊緊的背靠著少女,和數十倍以上的敵人搏殺。

最後的畫麵,停留在了一棟燃燒著的寺廟,他夢見自己被數十支鐵炮擊中,然後那個少女穿著一身洋裝流著淚抱著自己的屍體進入了已經化成炎之煉獄的火場,拿起折扇,幽幽的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喂,甚平,發現什麼好東西了麼?”

“是一具屍體誒!大概是順著木曾川一直飄下來的吧。”少年拿著與自己身高不成比例的長木杆試圖攔截那具順流而下的死屍。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應該不是齋藤家的人就是並川眾的家夥吧,這種人死多少都無所謂。”穿著便服腰挎肋差的孩子毫不在意的說出了和年輕不相符的話,然後對那個叫做甚平的家夥囑咐,“好啦,先把他撈起來看看這家夥身上有沒有一些好玩的東西,等下再回那古野好了。”

“可是這樣平手大人會生氣的吧?”

“切,老頭子怎麼想才無所謂啊。別忘記現在我才是你的上司,快點,把那個家夥撈起來。”

不情願的甚平終於在另外一個幫手的幫助下把那具“屍體”撈上了河岸,然後發出了驚呼,

“吉法師殿下,快看,這家夥好像是一個明國人啊!”

“是啊,好像比柴田大人也要高出一大截呢。”

“這家夥好像還有氣。”

議論結束的孩童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還在悠然啃著野果的那個家夥,等待著他們的頭領做出決定。

“明國人麼?倒是有點意思,喂,犬千代,去附近問問農家有沒有擔架之類的東西,有的話就買下來然後把這個家夥抬回那古野。”領頭的孩子踢了踢這具已經半顯僵硬的“屍體”,然後似乎對屍體臉上的那個黑色物體很感興趣。於是便把它摘了下來,戴到了自己的小臉上。

“可是吉法師殿下,我們沒有錢啊……”稍微有點內向的少年唯唯諾諾的向孩子頭報告。

“沒關係,你隻要說是織田家公主征用的就可以了,到時候讓他們去那古野找平手要報酬不就行了麼?”好像是因為找到了新玩具,心情不錯的熊孩子搖了搖手,示意犬千代趕緊辦事。然後湊近了那個明國人的臉龐,指著那張還算白皙俊朗的臉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