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和守,清州城城主,信秀名義上的宗家,織田信友此刻就在本丸。
眼見二之丸被突破後,他已經斬殺了自己的所有妾侍,然後頭戴白布的走出了天守閣,向來犯的敵人緩緩走去。
“一切都結束了,我的父親告訴過我,亂世中沒有屹立不倒的武家。”信友說著時髦度挺高的台詞,然後舉起了太刀,“我的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你丫又不是巫妖王,”說著不知名的台詞,景嗣看了看身後依舊跟著的八十多人,然後欣慰的覺得現在人數還夠開兩個40人本,便示意手下抄家夥上,把這個中年領主給砍了。
不過之前還嗷嗷叫著要殺了信友拿人頭領賞的足輕們此刻卻在領主的威嚴之前退縮了,而帶隊的武士更是不願意對名義上的宗家出手,因此也有所顧忌的拔刀出鞘,但是沒有人敢上前。
“誒,果然還是要我來做壞人麼。”景嗣歎了歎,便手提織田蘿莉所贈與的太刀身穿重甲走上前去,終結眼前這個織田大和守的性命。
或許信友本身也沒有什麼錯吧,畢竟他也隻是一個繼承了家名然後碌碌無為的普普通通領主。可是錯就錯在他生在這個以下克上的戰國亂世並且身居高位。在這個家族之間快速殺伐兼並的時代裏,無能就是一種罪。
“抱歉了。”稍微閃過一絲歉意,不過為了讓自己的徒弟織田蘿莉能有一個更好的環境,所以景嗣還是揮動了太刀。
毫無意外的,中年人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鍛煉了,手中的太刀再怎麼鋒利也沒有敏捷的心思來使用了。一個漂亮的橫一文字,斬下了那顆沒有毛發的頭顱。
景嗣把太刀向下傾斜,振血來保持刀身的明亮。命令手下堅守二之丸,並且在天守台燃燒柴薪,發出信號,等待織田蘿莉的援軍。
而織田蘿莉則在之前和景嗣藏身的小溪邊啃著梅子飯團,
“唔,現在感覺那隻色狗還是有點用的嘛,這隻狗應該就是為了做料理所以才出現在了我織田家的,沒有滿足我的胃之前,不要死了才好。”
一千人的軍勢也沒有太多其他的夥食,畢竟是靠近清州城的潛伏,如果點起炊煙的話就很有可能被發現,所以也隻有飯團和盛放在竹筒中的味噌湯作為調劑了。
清州天守閣的火光很快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為了照顧女兒的初陣,信秀把中老平手政秀留在了陣中作為軍奉行,而政秀此刻也興衝衝的前來稟報。
“公主,似乎是景嗣大人的謀略成功了,城裏發來了信友已經被討取了的信號。”
“哼,不愧是色狗,做的還算不錯嘛。”難得在人後誇獎了幾句景嗣,織田蘿莉就係上了紅色披風,配合身上的南蠻鎧甲顯得英姿勃發的跨上戰馬——當初搶來的那匹。然後小手一揮,指著清州方向大聲呼喊。
“所有軍勢,向清州進發!這是我織田上總介的初陣,請務必效死!”
“嘿!嘿!喔!”
早已經養精蓄銳依舊的織田家一千足輕迅速下山就近取道進入清州城,大手們已經被破壞,而信友被討取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全城,那顆禿頂腦袋被頂在長槍上。守軍已經士氣接近崩壞,清州唾手可得。
不過城內的情況可不是那麼好了,主要因為信友武士們的反撲。
按照規矩,如果說主將在戰陣中討取,首級被敵人搶走,那麼擔任主將護衛的旗本武士應該切腹殉死,維持武士的尊嚴,而如果搶回了首級,那麼則抽簽決定,在所有旗本武士中挑一半處死。
雖然說即使是搶回了首級活下來的幾率也隻不過二分之一,但是至少還有一個盼頭,所以在求生的意誌下,那些信秀的直屬武士一個個都像愛著誠哥的言葉那樣想要搶回老大的腦袋,二之丸的足輕們幾乎有抵擋不住的趨勢。
不管如何,信友對於自己的小命還是挺看重的,所以手下還是召集了一些挺有本事的人。有一名身穿輕便具足的武士,用一把格外長的太刀已經接連陣斬了五名足輕。這使得原本打算喝杯茶等待信長援軍的景嗣也不得不親自出馬,畢竟按照信秀的打算,那些屬於信友的武士是一個都不會留的,最好當然是借著丟失主將首級的由頭全部處理掉,而他們的知行地也將成為織田蘿莉的直屬領地,大大增加織田蘿莉在家中的話語權。
那名武士相當靈活,身法純熟的躲過了多支長槍的攢刺,然後乘著空襲砍傷了一名足輕便飄然的返回陣後,準備著下一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