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館裏倒還是有著一輛用來運輸柴草的木車,而織田蘿莉往車後板上悉心的滿滿塞滿了柴草,好讓埋在這裏麵的奉行能夠多少保持一點體溫——當然被一大堆草紮著的感覺肯定不是那麼好受就是了。也好在織田蘿莉的坐騎早就更新換代成為了一匹毛色純白的阿拉伯馬,本來織田蘿莉的意思是把這匹馬命名為“雪風”的,但是景嗣說這個名字不吉利啊,祥瑞禦免之類的雲雲也隻能作罷了,阿拉伯馬強健的力量拉動這輛小小的木車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於是馬車在阪道上顛簸的前進,而織田蘿莉也坐在後車板上摸著某個奉行已經滾燙的額頭。
等到馬車好不容易到了清州城,輕巧碰上迎麵出發的前田利家隊,犬千代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景嗣叔快變成了死狗了,所以馬上派人去召集大夫,半夜什麼的也沒有關係,反正踹開門把人抓出來就好,不管他是嘿咻還是在探討人生都絕對不會放過,反正就是造成了什麼損失也會有奉行所賠償。
所以等到景嗣被抬到了奉行所的地板上時候,已經有十幾個大夫提早一步做好了準備,當即就是施展了各自的技藝——灌藥的灌藥,針灸的針灸,按摩的按摩,總算是把這家夥的體溫給穩定了下來。
而織田蘿莉一邊心疼一邊自責的看著某奉行的慘狀,一聽聽著平手政秀關於三河方麵派來了刺客的報告,正好心裏一股怨氣無處發泄,而造成怨氣的人已經半死不活不能折騰了。乘著軍勢既然已經集合了起來,那麼幹脆就換了一身南蠻鎧甲,披著標誌性的大紅色披風帶著常備軍向東麵開去。
……
“大頭領啊,如果我們砍了信長這丫頭交差的話,大概能領到多少賞錢?”一個做著虛無僧打扮的刺客也就著篝火的火光詢問著一個成天帶著麵罩的酷似卡卡西的男人,畢竟作為鬆平家的忍者他也很清楚,自從鬆平竹千代姬到了今川家作為人質之後,手頭從來沒有寬裕過,不少鬆平家的老臣也隻能自謀生計領不到主家的俸祿,這次他們出擊的盤纏,還是鬆平元康從自己的夥食費裏克扣下來的。
“這個啊……隻要我們這次成功,主家就回到三河的舊有領土,那麼複國大業完成之後總是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似乎是被觸及了什麼敏感詞一樣,麵罩男低下頭,專注的擦拭著太刀,語焉不詳的給出一張空頭支票。
“切,又是這樣啊。我們已經好幾個月都是靠當山賊來掙點生活費的,再下去真的要維持不下去了啊。”一邊抱怨著最近日子的艱難,一邊神態猥瑣的向麵罩男發起了建議,“要不我們活捉了織田蘿莉,然後問織田家獅子大開口大敲一筆,織田家可是據說有名的富庶啊。贖金應該比賞錢要多多了吧。”
“話是那麼說……”麵罩男稍微也計算了一下得失,然後搖了搖頭,“我們是專業的,拿了錢自然就要辦事。”
“可問題是我們還沒有拿錢啊。”虛無僧嘍囉一口道出了目前的重點,“沒拿錢契約也算是沒有成立,我們也不算是背約嘛。”
“好像有點道理啊,不過,活捉的難度應該不小吧,信長身邊隻要得知了我們將要進行刺殺的消息,身邊的護衛一定不會少的,有整整一支軍隊或許也說不準呢?”麵罩男讚賞的看著嘍囉一眼,畢竟這年頭懂得技術性違約的家夥還是難見的人才。“刺殺已經夠懸了,千軍萬馬之中生擒主將那是明國武將的專利,我們是忍者,忍者就要專業一點。”
“誒誒,我說服部大頭領啊,整天說著什麼專業不專業的麻煩不麻煩啊,你說我們這種沒有辦法選擇出身的家夥也隻能是當忍者的命。但是服部大頭領本來可是武士老爺啊,何苦來做這個忍者的苦活呢?”
每個年代嘛,總是有那麼一些逆潮流而動的叛逆家夥存在,比如眼前的服部半藏吧,明明原來是伊賀那裏眾多小豪族之中的一員,雖然說比不起那些大大名,不過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日子過得相當舒坦。直到那天有一個隔壁忍者裏,叫做百地三大夫的家夥前來搞傳銷,年紀小小的半藏很快就如同那些癡迷武俠小說的孩子們那樣,對於忍者傳說中的那些飛簷走壁啊,一招斃敵的英姿非常感興趣,家人苦勸還是不肯聽從,於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便毅然出走踏上了這條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