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簡直就是反人類啊!放著我來,那群西洋傳教士在那裏,讓我砍了那隻鴨!”馬車搖搖晃晃的到了尾張溫泉之後,景嗣也換上了原來的一身狩衣和原本的服裝,到了犬千代所轄的蟹江城,身份什麼的也完全不需要保密什麼了的,本來以為既然已經到了尾張溫泉,就可以直接放鬆心情痛痛快快的泡一個澡了,但是很明顯,目前這家夥又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景嗣自己也已經說過了很多次,對於後輩來說,他覺得最接近自己的就是前田利家,這家夥被培養成新新人類之後,已經有了一點傾奇者的傾向——這可不是什麼非主流殺馬特,隻是行為處事上越來越追求改革和創新,至少在蟹江城的處理上,就完全的借鑒了自己景嗣叔的處理方式。鑒於自己和丹羽長秀的良好關係,這個家夥很自然的就利用了兒時玩伴擔任的界町代官的職務便利,請來了一些南蠻人設計師,想要把整個蟹江城設計的如岐阜那樣,采取西洋的建築風格。
這年頭的西洋人,正好處於在迎頭趕上,想要超越東方文明的時代,但是整個中世紀的愚昧和落後還是讓他們抱有非常多的落後思想,景嗣自認過了中二的年紀了,但是還是對於西方的宗教問題頗有微詞的,而現在這些南蠻人所做的事情,幾乎就直接戳到了景嗣的開關,讓他覺得已經不能忍了。
“這絕對不能忍啊,這群家夥就是在作死麼!不作死就不會死,怎麼就不明白!”當一個人想要洗澡的時候,一群大胡子擋住了你通往浴室的路然後大喊著“洗澡是一種不潔的行為”的時候,估計任何人的表現都和景嗣應該差不多。西方人啊,還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生物,對於他們來說宗教是生活組成的重要部分,但是同樣因為對於宗教的虔誠,他們可以做出相當多幾乎令人無法直視的事情,十字軍東征和燒烤女巫就不用說了,單單就是不洗澡,而洗澡直視一種用來治病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接受不能。
前田利家雖然也是少年成名,但是很顯然,這家夥的武者之名還是不足以徹底鎮住場麵,蟹江城這個地方是尾張和伊勢的交界之地,對於織田家來說相當的主要,本來將他封在這裏的用意就包括了希望前田家能夠永遠鎮守住這一條咽喉要道——美濃尾張兩國現在已經被視為織田家的根本之地,大多數在這兩國有封地的家臣都會在以後被封移,而之後越靠近濃尾地方的封地,就說明家臣的關係和主家會更加密切,指望以後犬千代能夠世世代代作為織田家屏障的希望下,景嗣也很直白的曾經對他說過。隻要不出意外,那麼以後前田家的領地就會在伊勢這裏得到擴張而不會隨便封移,這樣靠近尾張的話,想要見麵也比較方麵。於是前田利家既然決定了以後很長時間內都會呆在這裏,想依靠這些個南蠻大胡子來開發領地,也是一種他人無法幹涉的決定。而為了獲取這些大胡子的支持,允許他們在領地內傳教,這大概就是犬千代所付出的代價吧。
“真是的,有沒有稍微教職比較大的一點的,或者認識我的人,趕緊叫他出來和我說話!”身為一個現代人,對於什麼時候洗澡,洗澡的頻率這種問題,景嗣還是很認真的,就算是死宅啊,也一定要愛幹淨才行,所以在岐阜城裏,景嗣還特地的完善了一套利用木柴燒水取暖的淋浴設備,麵對大胡子的阻擋,景嗣還是相當生氣的——一邊的叫犬千代這家夥趕緊來,一邊又試圖和這群語言不通的家夥交涉。
“哦哦,這不是景嗣大人麼?還真的是有失遠迎啊。”能用著很變扭的外國口音說著日語的人,在景嗣的記憶當中還真算是不多——對於日本來說,日式外語已經夠蛋疼了,不過弗洛伊斯的葡萄牙式日語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個時候出現手捧聖經的大胡子,來看到景嗣的話的確是不會想給什麼好臉色看,畢竟教會的情報網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的,當得知教會的死敵穆斯林海盜已經在這位東方領主的雇傭在出現了遠東並且打劫了大量的商船的時候,作為一個傳教士當然是不會開心的。